师父后来陆陆续续收了一些听话的孩子,他们都很好,尊敬师长,也敬重我。师父这些年将很多事交代给我来做,我做事稳妥,很少让人担心。
小友,我在这世上,有根也无根。
从前,我们是一样的人。”
沈梅枝的话融进微凉的春风里,倏忽便散,他的声音很低,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向我说起自己的身世,江湖人的心思总是很多,他们思虑很多,要的就更多,下一秒,沈梅枝停下脚步,
在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温和的注视下,沈梅枝接下来的话让我全身发冷,额角仿佛有一根筋狠狠跳了一下。
“我嫉妒你。”
还是那么轻飘飘的声音,沈梅枝说什么都风轻云淡,无论是讲起自己的身世,还是说出这种让人震惊的话。
沈梅枝没有选择与我对视,他带着我继续往前走,我已经看见了主院的一个角,
“为什…”
我的话被沈梅枝蛮横地打断,几个月来他似乎有太多话想说,今天终于有了机会,我甚至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平淡语调里难以压抑的嫉恨,即使我对情感无比迟钝。
“天天哭啊——从醒过来那天开始,寒冬腊月里的,哭得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结冰,冻得通红。”
“十五那天我捧了碗汤圆给他,他碰都不肯碰,你说沈靖都疯了还记仇呢,记得我没救你,冻得嘴唇哆嗦还有劲给我汤碗推得远远的。”
“真好啊,有这么个人全心全意喜欢着,想着,小友,你也是为了这样的情谊才回来的吧?”
不是,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并非是他单相思下的迁就,我与他是两情相悦。
早在他和亲来的那一天,第一眼,我就喜欢他,这一切在他主动表明心意后如决堤之水般涌出,将我与他本就浮萍般芦苇般飘摇的命运撞得没进深海。
道不同不相为谋,一直到沈梅枝带着我趴上那个熟悉的屋顶时,我们都再没有交流。
我已经做好了沈梅枝恼羞成怒下叫来守卫的准备,但他却沉默着、同时双眼含笑地带着我从僻静的后门进入主院,主院里从未那么安静过,像是夏日暴风雨前都会有的那个烈烈午后。
我的掌心贴上冰冷湿润的瓦片,曲起一条腿附身趴在屋顶,沈梅枝依旧抱着暖炉,他盘腿坐在我身边,不断活动着右手,将指腹指骨轮换着贴上炉壁,他并未因为我的眼神而愤怒,反而变得笑吟吟,去年他出尽王府,王爷唤我帮他做事时他便总是这副模样。
如水的月色流淌在屋顶的瓦片上,顺着屋顶的角度,流进那个我摘开瓦砾的缝隙,一缕暖黄色的烛光从那条缝中溢出来,明明是一缕光,却如同一道烟,袅袅地飘散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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