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心疼,我是主子的暗卫,他是主子的奴,暗卫理应铁石心肠,他则合该以身服侍主子。
我们都在做该做的事。
主子晨醒了,队长带着人进来,无声地在两边肃立,我换了个姿势,倚在大梁边,闭了闭眼。
看一宿屋子确实很累人,队长进来了,我便可以短暂地歇息了。
很明显,他也是那么想的,那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又响起,我的头抵着房梁,却在脑海里想象着他的行踪。
必定是微微睁开眼睛,却还是鹌鹑似的把脑袋埋着,先把肩头和腰抵着床架,然后慢慢向后挪。
挪去屏风后面,主子的床和有窗户的墙中间有一个窄窄的,那里放着一个小屏风,屏风后有一个小空间,他平日里便呆在那里。
我睁开眼向下看去,果然,他正用一只手拉着衣领,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向屏风后膝行而去,脑后的头发就那么拖在身侧。
额发垂落,我看不见他的脸和表情。
我歪了歪头,想看得清楚一些。
我忽然想起好多年前队长的一巴掌,于是收回了视线——也是,我看他做什么。
快到了上朝的时候,主子起身披上外袍,队长拎起架子上一件大氅,匆匆跟上主子的脚步出了屋子,好几个身影接连着走出门外,房里一下安静了。
我收回视线,抱着双臂重新倚上房梁边。
我是一个暗卫,我从小便咬着刀尖伏在死人堆里屏息,我会三秒十八刀的绝技,曾受上一任老王爷之令,千里追敌血染翎山,但在主子这里,我只是一个守屋子的影子罢了。
也挺好,杀人并不是一个的活计。
并不是谁都有勇气来犯定北王的寝屋,即便他们有那个心,王府里的私兵也都不是吃素的,退一万步讲,我腰畔的刀也足够锋利。
所以我很无聊,无聊到——我开始注意这屋子里另外一个活人。
那个,正在沉睡的人。
我说服自己,再次低下头,看向那个角落的人影。
很神奇,屏风后的空间实在窄小,他却还能省出一大半,自己只蜷缩起来,面朝墙角背朝外,把自己弄成那么小的一团抵着屋角。
是很害怕吗,我看向他泛满青紫的肩头。
是该害怕的,他还小。
可是我被买回定北王府时也不大,初见老王爷时我也不过六岁,队长比我大三岁,板着脸站在老王爷身边,简直就是一个小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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