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别墅的途中,意料之内,盛牧辞接到了盛严霄的来电。
副驾驶,他痞气地大开着长腿坐,头往后仰靠,手机搁到耳旁。
不出声,有意等那边先开口。
“阿辞。”对面紧绷着声,能听出胸腔起伏的呼吸,终究是没忍住,声音似乌云压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盛牧辞胳膊搭在窗框,望着外面迅速后退的街景,风吹得他黑色短发往后拢。
微敛眼睫,笑起来,人在风中显得无束,嚣张得,好似世上没有人能降得住他。
“哥。”
盛牧辞语气很淡,却暗含一丝兴致。
若无其事:“记者都应付过了?还有闲心和我在这儿废话。”
盛严霄忍了又忍,寂静片刻,逼不得已作出妥协:“你有什么诉求我们可以谈,南宜二院,希达放弃控股没问题。”
这话硬生生将盛牧辞听笑了,他舔了下嘴角,话里能觅出势在必得的痕迹:“坏水泼多了总会溅自己一身,你还是多顾着自己。”
那边不语,双方像僵在冰窖里。
“哥,”盛牧辞轻一哂笑,平静地放慢语速,将当初盛严霄劝告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
“不该管的事,不要管。”
……
盛氏总部总裁办。
重重一声砰响,手机被狠狠拍到办公桌面。
男人双手交握抵到额间,闭目强忍怒意,西装革履,一身肃冷的气场。
女秘书久久不敢出声。
半晌,盛严霄沉住理智,抬起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希达的事是怎么被他查到的?”
女秘书深感压迫,谨慎回答:“去年年底,小盛爷在国外待了一段时间,具体情况不明,只知道他在拉斯维加斯,和贺家的贺司屿先生在赛车场见过面。”
听见这个名字,盛严霄眉头渐渐皱深。
“给我查清楚,他和贺司屿有什么关系。”
女秘书立刻应声,随后想起什么,她打开手中的笔记本,指腹滑动触摸板,调出照片和停车场那段视频,轻轻放到盛严霄面前。
“盛总,小盛爷最近和这位女孩子走得很近,是南宜二院骨外科的医生。”
盛严霄眯起眼。
看完这段视频,他垂眸思索,满腔怒火慢慢平息,片刻后,冷声:
“把她的身份信息调出来。”
不上班就不想出门,这一天,宋黎在家里宅成居里夫人,不是打扫,就是窝在温暖的卧室里看书。
暖黄光的台灯下,宋黎虚拳抵着下巴,伏在书桌前轻声地念。
“柳氮磺吡啶可改善as的关节疼痛、肿胀和发僵,并可降低血清iga水平及……”
“咕噜——”
肚子叫嚣,宋黎声音戛然而止。
她摸过手机一看,居然8点了,再抬眼望向阳台,天不知何时已黑得比墨还要浓稠,连月光都不见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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