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三人合力将陈益谦和白氏兄弟的遗体抬到太平间,这期间我们谁都一句话不说,陈益谦死时广播并没有响起,所以杀手还在我们三人之中,现在要是再死一人就会知道杀手是谁了,所以气氛变的异常凝重,二分之一的机率,我也不敢再说一些梁鴆亚绝对不可能是杀手的话了。
由于仅剩下三个人,我们不得以只好定立一些规则避免杀手轻易将平民分开再各自袭击,也就是说以后固定早上八点到达餐厅吃早餐,中午十二点吃午餐而下午六点吃晚餐,除此之外其他的时间尽量待在自己房间里,如果要外出,譬如去书店之类的也必须相约好三人一起去。
定下这个规则之后又过了两天,这两天都没什么事情发生,只不过不知为何大家都变得相当沉默寡言,虽然我的肩伤已经开始癒合,至少几天前就已经能够举枪了,梁鴆亚依旧为我准备三餐,虽然她也说过她觉得我是杀手的机率很高,说不定哪天捡到毒药就来试试了,但……管它的!毕竟能不能一起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如果是死在她手中的话也未尝不好。
吃饭时许进杰总是坐在离我们这桌有段距离的地方,但这也不能怪他,要是我的女朋友也被谁杀死的话,我想我一定也不会愿意和他同桌吃饭的。
某一天梁鴆亚又问了我一次:「现在你觉得谁会是杀手?」
我不知道她期望我回答什么,我说:「只能是许进杰了吧?」
「那么你只要杀了他就能出去了呢。」
「但是为什么我要那么做?就因为怪腔怪调男希望我杀?」
「他可是杀了陶荔欣啊!还有白彦光和白彦齐,绝对是死有馀辜的!」
「但是你也杀了陈益谦和杜芳涵,甚至还有杜芷悦不是吗?我也不认为你有哪里做错啊?」
「我没有做错吗?你又叫我不要杀人,又说杀人没有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生命是不能衡量价值的,生命的价值是无限的,一个人的生命是无限,十个人的生命也是无限,自己的生命是无限,别人的生命也是无限,有百分之一的机率会死是无限,百分之百会死也还是无限。」
「这只是在耍无赖。」
「但是有何不可呢?人本来就是不理性的不是吗?都只是一种选择而已,全看你站在什么角度。」
梁鴆亚又沉默了,她好像不是很能理解我的想法。
晚餐后,我躺在床上看着墙壁上掛的那幅画,虽然已经看了好几天了,但我仍然看不出来陶荔欣画的是什么,不,看得出来才奇怪吧?她说画的是声音,声音怎么可能有形状顏色呢?不过,严格说起来「沉默」也不能算是声音吧?想表达无声的话为何不用「寂静」?难道说……
正想到这里,思绪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是谁?」我紧张了起来,规定是不能在非吃饭时间外出的,那么有人敲门的话是不是代表发生什么事了?
「是我。」门外传来梁鴆亚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我将门开了一个小缝,但以防万一没有解下门鍊。
只见梁鴆亚穿着睡衣带着枕头、薄毯还有几本书站在门外,大概是已经洗完澡了:「那个……我想说……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想……借住一宿,啊,让我睡沙发就好,我不会打扰到你的。」
「什……啥……!?」
「果然不行是吧?对不起打扰了,当我没说!」说着梁鴆亚就要转身离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害羞的表情,可恶啊!怪腔怪调男,真不知道该恨你还是该感谢你。
「怎么会呢!非常欢迎!赶快请进!」我迅速解开门鍊开门让她进来,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拒绝?
「真……真的吗?」
「当然当然!」我把她引进门,帮她把书放到桌上,再把沙发上堆的杂物清一清,我想我应该是那种会轻易被色诱骗光家產的人吧?
梁鴆亚将枕头放到沙发上后自己躺了上去,然后就盖上被子拿起小说,接着郑重的对我道:「我警告你,我的睡眠很浅的,要是你敢把我吵醒我一定杀了你,其它你想干什么随便你,但不准做骯脏的事。」
我怎么感觉我的房间瞬间主权转移了……
「好啦好啦,我还祈祷你不会半梦半醒的就往我身上捅几刀呢。」我也拿起自己的小说开始翻起来。
「嘿对了,你还记得你说要给我签名的约定吗?」
「我说过要一起活着出去才会给你吧?你又不去杀掉杀手,我们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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