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称呼还是改一改吧,免得被人听了去。”
盛露嫣微微一怔,也意识到自己唤错了称呼,之前他们二人商议过,出门在外要叫夫君。
她也是因为在宅子中才放松了警惕。毕竟,这里到处都是护京卫,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怎么可能会有人听到。不过,面前的男人刚刚帮了她的忙,她也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就是了。
“哦,好的,夫君。”
“嗯。”说罢,寻厉去沐浴了。
盛露嫣往脸上擦了些东西,便去床上了。待她躺床上闭上眼准备睡觉时,突然回想起刚刚的事情,瞬间又睁开了眼睛。
她沐浴前寻厉表情就有些奇怪,当时好像她就是称呼了他一声“大人”。他刚刚不会一直记着这件小事吧?一个称呼而已,这男人也太奇怪了些。
接下来几日,盛露嫣突然收到了好多拜帖,她在北地的消息不知被谁传了出去,好多官家女眷都给她下了帖子。她看完拜帖后就让春桃放到一旁去了。
“夫人,您不去吗?”
“不去。”
这其中大部分人都牵涉到了历河决堤案中,同样,也都与盛陵侯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找她无非是想要求情罢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不守规矩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她本就不会对这样的人心软,而在看过流民过的日子后,她更是无法昧着良心去为这些人求情。
不过,身份败露这件事还是要跟寻厉说一声。
晚上,等寻厉回来,盛露嫣便帖子往寻厉面前一放,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我从未在人前说过自己的身份,这些人以前也没见过我,消息不是我这里泄露出去的。”盛露嫣道。
寻厉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帖子,道:“嗯,消息是从为夫这里泄露出去的。有人猜到了夫人的身份,为夫对外称是来给夫人寻医的。”
只是如何泄露的消息,寻厉没解释,盛露嫣也没问。
其实这一点盛露嫣一点都不奇怪,消息既然不是从她这里泄露出去的,那就是寻厉了。寻厉最近在府城动作那么大,又是逮人又是审讯,如今快收网了,被人发现也很正常。
寻厉喝了口茶,突然问道:“夫人的身子如何了?”
盛露嫣颇觉得诧异,寻厉怎么冷不丁问这个问题。想到那日他问她茶馆一事,立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要说的话在心里琢磨了几遍后,保守地道:“挺好的。刚来时有些不舒服,吃了邵大人开的药好多了。”
其实她的病情直接告诉他也无妨,只是她有些担心,说出来之后他会不会觉得她欺骗了他。毕竟,她就是靠着装病才跟着他出京的。倒不如等回了京城,让邵院使拿出来“神药”,治好她。既全了他的名声,也不算是骗了寻厉。
“还能撑多久?”寻厉又问。
寻厉想,以夫人的聪慧,定然早就知道自己中了毒。而她的病情反反复复,时有时无,定是吃了压制毒性的药。所以之前她与邵院使才能那么确定到底能活多久。而他这个问题,想必夫人也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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