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望窗外,天色已黑尽,晦暗的天空上悬着半轮明月,把周边照得透亮,却无月光落下来,时不时就飘来云朵将之遮住。
言之菀趴在茶几下的地毯上,有地暖,烘得她手脚暖和十分,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就要入冬了。
不多久,过桥米线的香味就浓浓地飘了过来,言之菀努努鼻子嗅嗅,是酸汤口味的,摸摸肚子,怎么突然间特别想吃酸的了,比刚刚没闻到味道的时候还想。
等廖希野端着两碗米线来,言之菀连忙爬起来坐,拿过筷子就挑了一夹放蘸水里,嚯了一转后,再放到勺子里,筷子辅助按住米线,吹了两口气就递进嘴里,这么不带说话的连续吃了好几勺,她才放下筷子,满足地倒了两杯水,一杯自己喝,另一杯给廖希野。
“真好吃,你真的是宝藏舅舅。”言之菀右手搭着廖希野的肩膀,两人都坐在地毯上,但廖希野仍旧比她高,搭了几秒钟就不搭了,臂酸。
廖希野已经吃掉一半,“好吃不多吃点儿,特意让人去买的,我也是第一次煮这个。”
“知道我们圈子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吃饭三分饱,身材棒棒好,”言之菀胡乱编了句,歪脸到一旁悄摸乐了下,又一本正经地回来,“第一次煮就这么好吃,话说宝藏舅舅,你身上的技能怎么那么多啊?”
廖希野垂眸看看她,“等你去部队里也呆这么多年,你会的没准比我还多。”
知道是在调侃她,言之菀撇撇嘴,转移话锋:“对了,江染也是部队里出来的吗?”
“不是,她比你大一年,毕业了就来公司里做到现在。”廖希野说。
言之菀唔了唔,“那她知不知道你们在做的事啊?”
“不知道,”廖希野的碗已经吃干净,筷子搁在碗沿边上,取了支烟点燃来抽,“怎么突然对江染有兴趣了?”
“她喜欢你,我能感觉得出来。”言之菀说。
“嗯。”廖希野颔首。
言之菀惊讶,“你知道?还留她在身边,这不是给人机会嘛你”
说话的口吻带着满满的抱怨和不满意。
廖希野将烟头对准手边的烟灰缸,掸了些灰下去,侧脸看着言之菀,“小姑娘,我都这个年纪了,知道这些不为过吧,我也一直很明确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还有这次带你去见江律兄妹,不是代表着我已经有主了么?”
好像是这样。
她怎么谈个恋爱,小脾气有时候就不太受控制呢,幸好脑子还在。
言之菀讪讪,低头盘腿坐着去捧着碗,心不在焉地挑着米线,要吃不吃的。
廖希野心里知道她还好奇什么,回来后一直压着没说是因为怕她饿了一晚上,听了会不想吃东西,廖希野上半身便往后倒,靠住沙发,一只腿随意放在地毯上摆着,另只右腿立起来,拿烟的那只手就支在膝盖上面,缕缕青丝冒着,模样慵懒散漫,声音也沉,“在车外的时候,我给赵智他们的命令是去找钱子恒,詹明日那么爽快就表明了不会管这件事的态度,我觉得不对劲,钱子恒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别太紧张,我说的是可能。”
言之菀一愣,握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但听廖希野接着说:“如果钱子恒消失,对詹明日和言晟来说是件好事,所以为避免这种情况,必须先找到钱子恒,确定他还活着,相信赵智他们会很快找到的,他们在这边的灰色地带有人脉,也在这里生活了挺多年,找人的能力不比别人差。”
言之菀听得进去他的话,就慢慢地点了两下头,可还是觉得不对,便放下筷子问:“你用协议去交换詹明日的态度,他却留了一手,是不是太亏了?”
廖希野吸了口烟,低头一笑,“不亏,轮船是我们的,半路卸货或者被抢,要是还有点别的东西,怎么看都是他损失最惨重,我只是费点儿油费和人工费,既然他摆我一道,协议在我这里就不算有用,打官司的话,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胆量告我。”
言之菀目不转睛地望着廖希野,由衷钦佩他的从容不迫,永远都是一副不关我事我就静静看你瞎几把搞事然后一巴掌拍死你的模样,还有分析全局的思路,她没想到的廖希野全想到了,并且提前做好了应对之策,这得是什么恐怖的脑回路才会做到这个样子。
而且不只是现在,廖希野在北城的时候亦是如此,坐定不乱,淡然掌控着全局。
果然是心眼多的老狐狸,怪不得能坐上指挥官的位置。
言之菀冲廖希野抱了抱拳,“厉害,三爷!”
廖希野嗤笑而过,眉眼变得温柔起来,手伸去言之菀头顶上揉了揉,“再吃点儿,明天早上我给你做清汤的。”
作者有话要说:~~~看我隐形的小翅膀!!!
我觉得廖长官还是不能沉迷于女色,得搞事业赚钱对不对,只能亲亲的那种
明天如果不卡文的话,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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