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盯了他翘起来的呆毛一早上了,此时终于轻笑着,按了按那缕翘起来的呆毛,顺手揉了把童淮柔软浓密的头发:“你刚才在门外偷听?”
童淮后知后觉地感到丢人,耳垂一下热了,浑身不自在地拍开他的手:“我只是来不及敲门。”
“既然偷听,就要听到底,半途而废往往容易滋生误会。”薛庭恍若未闻,见老师来了,声音轻轻低下去,“我的回答是,不换。”
童淮静默片刻,一方面有点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小开心,一方面又很羞恼:“我又不在意,跟我说干吗。”
见他嘴犟,薛庭眯了眯眼,有点小小的不爽。
趁着班长喊起立,他故意碰掉笔,踹了踹童淮的鞋边。
替人捡笔是学生时代必经之事,童淮习惯性弯腰去捡,薛庭也随即弯下腰。
视线里满是桌椅腿和同学们躁动不安、踢来踢去的腿,声音倏地静下来,课桌下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狭小又窄。
两人离得很近,薛庭的吐息温热,说话时声音近在咫尺,童淮忍不住侧了侧耳。
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教室里的空调不知被谁开了十九度,冷飕飕的,不穿校服外套都不太挨得住。
他耳朵敏感,那股温热的吐息徐徐而来,惹得耳朵一阵细痒,虫子似的从耳道钻进心底,再由心脏砰砰的跳动着,顺着血液一股股输送到四肢百骸。
连脸颊也有点发烫了。
“是啊,你不在意。”
薛庭修长的手指越过他,捡起那支笔,两只手不小心碰到。
温热的,冰凉的,触感分明。
这人说话时居然还笑,眼底笑意恶劣。
“一脸要哭不哭的。”
第18章
刚上课,童淮的脑子炸了。
薛庭的嘴角勾了勾,发现这小卷毛很容易脸红耳朵红,像是某种恶趣味得到满足,他又低低笑了声:“逗你的。”
然后回到座位坐好,一脸风轻云淡,仿佛什么也没说过。
他从容淡定,童淮就平静不下来了。
整整十分钟,他脑子里都循环着薛庭那句“一脸要哭不哭的”。
操。
这人果然很讨厌。
童淮麻了十分钟,终于靠着空调的冷风,把脸上和耳垂上那点燥热的红给褪了下去,又重振旗鼓理直气壮起来,手肘撞了下薛庭,满心不爽:“你还是换个位置吧。”
薛庭仿佛梦回俩人第一次在公交车上遇到那一回。
他眼风都没斜一下,在笔记本上做着笔记,简洁回答:“不。”
童淮思考了下,细声细气叫:“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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