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这梭子裂了,你去马行街找王木匠换个新的。”
张贞娘扶着织机站起来。午后的日光照进院子,她眯起眼。
丫环锦儿接过旧梭子,心疼地给自家娘子按肩膀。
“娘子,休怪婢子多嘴,咱家里又不缺衣食,你何必如此苦着自己?当初官人在时,你何曾这么辛苦过?咱们家里又不缺钱!”
张贞娘恬静地笑了一笑,指指门外。
“父亲午睡要起了,你去外头买些粥饭点心来。若有卖线香的,便也添上两包。再打听一下布价。我今天抓紧工夫,到晚间约莫可断一匹,你叫人明日来家里收。”
锦儿无言,叹口气。
她无数次想提醒自家娘子:世上哪有靠得住的男人。官人的休书都摔到你面前了,明摆着断绝关系。娘子何必为他苦守寒窑,人家未必领这个情哩!
但是话到口边,还是一次次地咽下去了。娘子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何必打碎她心底最后一点念想。
锦儿心事重重地推开院门,吓一跳。
一个油头粉面的泼皮趁机钻进来,大大地作个肥揖。
“嘻嘻,林娘子在吗……”
“滚!我家娘子也是你配叫的?!”
锦儿从门后抄起一杆扫帚,夹头夹脑的打下去。一边叫:
“老相公!老相公!”
咣当一声,房门摔开,跨出一个威风凛凛的老头。
锦儿趁机扶着张贞娘回避进屋。
“腌臜泼皮,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张教头拄个棍,破口大骂,“再不滚,打破你脑袋!”
这泼皮倒是胆大,撑在门口赔笑:“小的好心来报个讯……”
“知道!林冲死了,死了十七八回了!”张教头冷笑,“回去告诉你那衙内,就算是林冲天年不齐,真遭了横事,我张某人养我女儿一辈子,也不会把她卖给那个欺男霸女的草包!”
泼皮被喷了一脸唾沫,脸色扭曲一瞬间,忍气吞声地抹掉。
这要是在什么穷乡僻壤,以高太尉的权势,早就让这张老头死无全尸。偏偏这是京城,天子脚下,街上扔块砖都能砸死两个当官的。就连官家本人都没法一手遮天。他还真不敢造次,给太尉府留把柄。
况且,这张教头虽然年迈,也是个练家子。泼皮自知不是对手,不敢挑衅。
“不不,林教头怎么会死呢,呵呵,您听谁说的。”泼皮笑嘻嘻,放低声音说,“不过小的得到可靠消息,那林冲穷凶极恶,到了沧州,烧了草料场,杀了官差,眼下已逃走江湖,当强盗去了!您不信?这是沧州地方文书,沿乡历邑,画影图形,出三千贯信赏钱,捉拿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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