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教我,”他说,“我在努力学习怎么做一个称职的alpha。”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虽然很难,但我一定会学会的。”
我在裴昀的拥抱里渐渐消融,穿着他的衣服再被他抱着,就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这时我突然明白,那些一脚陷入爱河的人,大概从来没有学过如何在这条河中游泳,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何优雅地上岸,他们只是陷进去,翻涌,沉溺,不能自已。
我也正在踏入这条河。
车里开着暖风,没过多久就热了起来,我舔舔干涩的嘴唇,问:“我们现在回家吗?”
“昨天说带你看医生,你又忘了。”
裴昀终于舍得放开我,发动了汽车。
我想起自己还在被通缉,不确定地问:“现在方便去医院吗……”
“不去医院,我约了医生。”裴昀说,“是我哥的同学,专程请假飞过来。”
他之前没有和我提过家里的事,我甚至是第一次知道他还有别的兄弟姐妹。
汽车平稳行驶,半个多小时后停了下来。我看不见,只能紧紧牵着裴昀,感受他带我上了电梯,然后穿过一条不算长的走廊,进到一个办公室一样的地方。
一道温沉的男声传进我的耳朵:“小裴,你们来了。”
“周医生。”裴昀和那人握手,“这是我爱人,苏迟。”
“您好。”我伸出手,“我是苏迟。”
一只骨节分明的alpha的手和我握了握,“周沉。”
裴昀带我坐到沙发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周医生叙旧,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我的掌心。
他们谈最近的天气,谈北欧冬天哪里好玩,又谈到学生时代的旧事,偶尔抛给我一些不难接话的问题,轻松的氛围让我渐渐忘记自己是来看病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
周医生自然而然地提起我的病情:“忘了问,苏先生是在什么情况下摘除腺体的呢?”
“这……”我想了想,有点难以启齿。
“实不相瞒,是家庭矛盾。”裴昀替我回答,“我们两个吵架动枪,不小心走火弄伤了腺体。”
“……”
周医生看样子见多识广,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接着问:“那失明的症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手术后半个月开始视力下降,偶尔会头晕目眩,两个多月后的某一天突然就看不见了。”我回答。
“方便让我看看眼睛吗?”
我点点头,“好。”
裴昀让开位置,周医生帮我检查了眼睛,沉思片刻,说:“眼球外部没有损伤,角膜完整。做个ri吧,如果是颅内出血和神经受损导致的失明,恢复起来可能不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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