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安静的时候呼吸声都显得很大,就这么一句话不说地躺了一会儿,沈景远都以为晏轻南睡着了,他突然轻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沈景远问,“你可太瘆人了啊。”
“绷着不难受吗?”晏轻南反问他。
话没说明白,但沈景远马上就懂了。
“难受。”他实话实说。
“嗯,”晏轻南应了一声,说,“我也难受。”
沈景远于是跟着他笑了,又翻身回来。
楼下路灯透过窗帘,还挺亮的,至少脸在哪儿看得清楚。
沈景远看到晏轻南是睁着眼,自己就闭上了。
过了一会儿,晏轻南又问:“现在还绷着吗?”
沈景远的声音已经有点疲惫,拖拖拉拉地说:“没有了……”
晏轻南也只是想要他一句话而已,马上就转了话题,问:“困了吗?”
“困,但是是那种,人很疲惫,一闭眼脑子里又活跃……”沈景远想办法形容了一下,“你懂我意思吗?”
“懂。”晏轻南说。
“第一次跨年感受怎么样?”晏轻南问,他现在还平躺着,沈景远能感受到他一侧手臂挨着自己脊背。
“很好,”沈景远顿了下,重新说,“很震撼。”
晏轻南嗯了一声。
他们都同时想起那一刻的动容,但没有人戳破。
“明年再来,”晏轻南拉了拉被子,“睡吧。”
头一天晚上睡得太晚,沈景远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那会儿窗帘都挡不住外面的阳光,沈景远有点懵,但也觉得坏了。
还在别人家里,睡太久不礼貌,沈景远从床上慢慢坐起来醒了醒神。旁边人可能早就不在了,被子全在沈景远一个人身上。
他伸手把放在床尾的衣服拿过来,毛衣正往头上套,门开了。
能这么进来的只有晏轻南,沈景远把毛衣扯下来,听见门关上了。
“正好要吃饭了。”晏轻南笑着说。
“嗯,他们都起来了吗?”沈景远问。
他这会儿刚穿好衣服,头发被压过一轮耷拉着,又一副没醒的样子,惹得晏轻南握着拳笑得咳了一声。
沈景远反倒奇怪地偏头看他:“你怎么了?早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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