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们兄友妹恭一团和气,贞吉满面欣慰,赞许道:“安徐真是长大了!”
崔迟唇角噙笑,谦和道:“阿兄过奖,以前年少无知,对公主多有冒犯。”
他望向阿霁,言辞恳切道:“还望公主海涵。”
阿霁恍然大悟,原来是做戏给表兄看。
她本想找机会私下和贞吉说话,此刻却只想将崔迟拉到角落,好好质问他一番。
用过茶点后,贞吉推衣而起,缓步走到窗前,遥望着远处壮阔的大河怅然道:“要变天了,咱们这次须得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不等阿霁发话,崔迟立刻上前大表忠心。
那副狗腿样看得阿霁直皱眉,等贞吉一走,她便嗤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来此有何目的?”
“奔丧啊,”崔迟没好气道:“庆阳王可是我亲二伯!”
庆阳王崔昱和大将军崔易是亲兄弟不假,但崔易早年叛出庆阳后,两家再无往来,为何此时修好?
阿霁心下狐疑,转身欲走。
崔迟上前一步,警告道:“阿兄对我印象极佳,我劝你不要挑唆。”
此刻没外人,他便恢复了一贯的冷峭倨傲,甚至有些无赖。
“阿兄?叫得好亲热。”阿霁意味深长道:“但愿你算计他的时候,可别忘了同出一宗。”
“这就不装了?”崔迟盯着她失笑。
水光与天光交织,倒映在他深邃眼瞳中,隐约泛出一丝诡秘的黯蓝。
阿霁被他看得不自在,心虚道:“我装什么?”
“你不是最爱在人前装傻充愣吗?”崔迟挑眉道:“怎地在我面前,又是一副小狐狸样?”
阿霁噎了一下,反唇相讥:“听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你来庆阳,莫非要豪赌一把?”
崔迟被踩到了痛脚,沉声道:“胡说什么?”
“那日在程家药庐,是谁一副死狗样?”阿霁嬉笑着推开他手臂跑了。
待跨过门槛,她才扶着门框探出头,笑眼弯弯道:“算算日子,小姨姨早离开洛阳了。虞家在南阳文坛名声显赫,想必会有许多青年才俊上门拜访!”
崔迟抓狂,暴躁地嘶吼了一声。
阿霁看他吃瘪,心下极为痛快。
明明在程宅拜年那日,她也心死如灰,可一想到崔迟比自己还惨,心里便舒坦了许多。
作为一个好学的孩子,阿霁当晚就从伴读和女史处了解了几个新鲜词,诸如磨镜、断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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