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摇一下头,自嘲地一笑,他这个皇子当的啊。于五皇子而言,大道三千无非就是弱肉强食,他拼不过李思,那他就得给李思当狗腿子,他如今拼不过林得意,那他就只能跟林得意服软。
至于为着谢九欢结下的仇,五皇子自暴自弃地想,反正林得意现在不会跟他扯这个。刚当上太子,就对兄弟下手,五皇子赌林得意没这么豁得出去,一点好名声都不想要。当然了,林得意要不提这事了,对五皇子来说就最好了。
人往澡间走,冷风往脸上一扑,五皇子的脑子好像又清醒了点,他没那么愤怒了,心里反而惴惴不安起来,他该怎么跟林得意相处呢?
也许应该尽早请旨去封地?
那么问题又来了,自己现在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封地?就凭着稀薄到几乎没有的父子情,他的父皇能安排他去一处好地方吗?
但自己不离京的话,林得意又能容他多久?再让林得意掺和进封地的事里,他会不会被发配到边疆去啊?
直到将自己的身体浸在热水里了,五皇子一点没感觉到放松,他心里乱极了,而且也惶恐不安。
“主子,您的手可不能沾水,”王长史在一旁提醒五皇子。
五皇子看看自己搭在水池边上的右手,人突然就呵地一声笑了起来。
王长史被五皇子的笑声吓了一跳,他主子这笑声跟鬼哭似的,哪个正常人能这么笑啊?
“我手里空空如也,”五皇子跟王长史说。
王长史没听明白,您的手包着伤布呢,您想拿什么啊?
五皇子也没指望,王长史能懂他的意思,虽然王长史从来都决定不了他自己的命运,但命运不在自己手中的痛苦,习惯为奴了的王长史怎会懂呢?
“多备上几份礼,”五皇子闭上眼,由着王长史伺候他洗头,突然又说了一句:“明天我看其他人送什么,我就送什么吧。”
王长史:“是,奴才一会儿就去安排。”
主仆俩在这事上达成了一致,随大流总不会错的。兄弟们都送这样的礼,你林得意不满意也得受着,你还能跟所有的兄弟甩脸子吗?
“林咏当年救了林得意后,是不是就在想着这一天呢?”五皇子又幽幽地问了一句。
王长史:“小的不知道,也许有?”
五皇子冷笑,“飞鸟尽,良弓藏,林大相公却一点都不怕,他不就是仗着养育了林得意吗?”
王长史又不敢接话了,飞鸟尽,良弓藏,这不是在骂圣上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吗?
“不过这个福也该他林大相公享的,”五皇子又说:“他当年收养林得意,也是冒着杀头的风险的。”
十八年前,正是魏盛文权势滔天的时候,稍微走漏一点风声,魏盛文真能将林家杀个干净啊。
冒多大的风险,事成之后,就享多大的福,五皇子倒还真不嫉妒林大相公,他只嫉妒林得意……
“主子,您趴过来,奴才给您搓搓背,”王长史跟五皇子说,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
五皇子翻了一个身,将后背露给王长史,说:“不过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林咏现在看着很好,可魏盛文当年不也被人看作是贤臣?”
王长史手都哆嗦了一下,他家主子这是在说,林大相公以后会变成第二个魏盛文啊,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家主子还能活吗?
感觉到了亲信的害怕,五皇子就哈哈笑了两声,说:“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也不怕隔墙有耳,你怕什么?”
澡间很大,他们在里面说话,除非大声嚷嚷,否则外面的人,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
“除非你想投到林得意那边去,”五皇子说:“他身边缺太监呢。”
王长史给五皇子跪下了,这话不是要他的命吗?他就是有心,四殿下那里哪能收他呢?
“主子,奴才的这条命是您的,”王长史给五皇子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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