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书闻凝视着发呆的余愿,喉头像哽了东西似的。
整一个学期,余愿都不曾谈及对政治和历史厌恶的原因,直接询问显然得不到确切的结果。
章书闻不再和余愿对话,拿起手机翻找着联系人。
“你堂妹是不是在尔高读初中?”
“是啊,怎么了?”
“帮我个忙,我弟在初一三班”
第17章
章书闻是准毕业生,寒假只有短短十天。
每天余愿都会站在窗前挥手,目送章书闻去上学,又于黄昏之际趴在窗沿,期待章书闻的归来。
广城的冬天依旧满眼苍翠绿意盎然,高大的榕树没被喧嚣的北风吹落,反而会在来年的春日染上黄澄澄的亮色,落地归根,一周后又抽出新的嫩芽。春夏秋冬难分,广城独有的四季。
清晨六点五十分,天蒙蒙亮章书闻就赶在闹钟响起来掐着生物钟醒来。他没有赖床的习惯,将闹钟关了,躺了两分钟回神。
昨晚余愿看书看得太晚,章书闻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地坐起来,见被子盖住了余愿的脑袋,将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余愿闷得红通通的脸蛋。
余愿年纪小,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章书闻忍不住戳了戳他软软的脸颊,手感很不错。
街道已经有了人声,章书闻把门关严实,到水槽口洗漱。刺骨的冷水冻得他牙根发酸,他皱了下眉,将混着泡沫的水吐出来。
章雄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王如娟赶忙把一双棉手套塞给他,“别又忘记带了。”
天一冷,章雄的手就开裂得像干枯的田地,常常是皮开肉绽的,擦多少润手霜都不管用。这是长年累月的毛病了,王如娟给他抹了厚厚的豆油也只能减轻一点症状。
章雄憨厚地搔搔脑袋,将棉手套塞进口袋里。
木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和咸口小菜。章书闻用餐用一半,王如娟从房间里出来,把一条湛蓝的围巾放在凳子上。
“阿姨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自己做主了。”王如娟挂着笑,“这几天降温,路上围着吧。”
围巾是王如娟自个儿织的,样式虽简单,用料却柔软暖和,很能御寒,一点儿不比市面上卖的差。
章书闻望着女人温婉的笑容,神情也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谢谢阿姨。”
王如娟连忙摆手,“不客气不客气,愿愿也有呢,是米色的。”说到余愿,她望向紧闭的房门,“还在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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