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言的面色微微冷了下来。原来出生在罗马的大小姐,背地里是这样嘲讽的嘴脸……
“那是教育他们知恩图报,”宁董听起来心不在焉,有点敷衍。
“知恩图报难道不是看行动吗?我每年的压岁钱都捐给了助学基金会,也有几百万了吧,可我没想过会把人拎到台上排成一排,一手交钱,一手念肉麻兮兮的感恩信啊……搞得像什么施舍交易似的……”
“就是个流程罢了,学校嘛,坚持要搞。”
“哈!”女孩很不以为然,“学校这么大张旗鼓,还不是拍你的马屁?我就不信按着头逼人嘴上感激涕零,有什么意义……喂!爸爸!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有有有,好好好,你说你说……”
“啊你果然没在听!!”
……
有些时光的片段藏在布满尘埃的记忆深处,现在再拎出来看一看,萧行言只觉得有趣。
宁董当时或许完全没在听,但是宁缈卯起劲来,很少有人拗得过她。
至少在接下来数年间,学校取消了她看不顺眼的全校公开仪式,改成了私下的捐赠,不再要贫困生当众陈述窘迫家境,千恩万谢表决心了。
与宁缈相识多年,萧行言对她的脾性多少也算了解。要说大小姐是为了捍卫受捐人的自尊心,恐怕连她自己都要矢口否认。
她大概只是单纯的,本能的,反感那种形式罢了。
“你是说,太太要力捧,graceyao?”萧行言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瞳眸深处掠过一抹莫测的波动。
当年他接受了为宁缈做家教,进出宁家,少不了会遇见寄居宁家的姚昙惜。
姚昙惜似乎很喜欢找他追忆过往,怀念旧单元楼里的童年生活,劝慰他对父亲的去世节哀,又或是倾诉她寄人篱下的苦楚。
说实话,萧行言对自己的童年没有任何怀念,那个男人的离世,他也并不感到哀伤。之所以肯耐着性子听姚昙惜说几句话,是看在姚父姚母在世时,时而对他展露过善意。
有姚昙惜在场的时候,宁缈会对他表现的格外热情,这一点萧行言不难察觉。
后来知道自己是她跟姚昙惜较劲的工具,萧行言倒也没有太意外。他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的对手只是时间。
令萧行言产生疑惑的是——时隔几年,他的太太总不会转了性,想跟姚昙惜握手言和了吧?
“呃……”徐安易回忆了一遍自己得到的情报,“太太是这么说的。”
萧行言微微眯眸。
“盯着点。”
夏季是艺术圈活跃繁盛的时节,但是谁也没料到,时至夏末,艺术圈最大的热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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