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后于是叫了孟氏将人送去梳妆。仍是忿怒难消,又教训帐中的宫人:“把你们的嘴都给闭紧了。”
“今夜之事,若有半个字传出,予拿你们是问!”
虽是送了云香进去,苏后仍是放心不下,又派了人跑去岑樱的营帐问:“请问县主回来了吗?”
出来回话的是白蔻。她嗓音微颤,在凛冽的风声里倒也不算明显:“县主和我们女郎已经睡下了。”
薛家没有骗他们的必要,皇后宫中的人将信将疑地回去复了命。白蔻长舒一口气,掀开毡幕进到营帐里,那跟着岑樱的圆脸小丫鬟已被打晕了。
屏风之后,正传来压抑的呼吸声。
里帐的榻上,薛姮偃卧而躺着,两痕贝齿紧抵,被欺得狠了终忍不住泣出声来:“哥哥……”
娇音呖呖,声声似啼。薛崇嫌她败兴,草草地完了事,他将被薄汗湿透的人儿捞起来,薄唇紧贴她耳际,低笑几声:“就这样害怕?将为兄绞得这样紧……”
察觉到结束了。她心头微舒一口气,木木地靠在他怀,泪眼婆娑。
薛崇今夜心情不错,见她红泪交颐想是怕得狠了,替她把颊畔碎发捋了捋罕见地解释道:“怕什么,岑樱,今夜不会回来的。”
“你们要对她做什么?”薛姮紧张地问。
“不是我要对她做什么。而是她的好舅父、好舅母。”薛崇大手抚上她弓起的背,忆起方才帐外那通盘查,又接了句,“兴许,还有太子殿下。”
“春宵苦短,阿姮又何必去打扰人家呢。”
太子殿下……
薛姮心头一颤,眼中透出浓浓的担忧。
樱樱性子单纯,这时候给殿下要了身子可怎么好……以长兄话里的意思,难道,圣人和皇后也……
她久久地出神着,落在薛崇眼里,却是在想着太子了。
他不悦地冷哼了声,猛一把将她扔在了榻上,起身拾掇着衣裳。
“别异想天开地去求圣人,以为他会取消你和嬴衍的婚约。”
“圣人不会同意,你去求也落不得好,这件事,你只需静观其变就好。”
与此同时,竖着苍龙旗的皇太子营帐内,亦是娇音婉啭,丽色生春。
博山炉里漫出的龙涎香浓稠得化不开似的,丝丝云雾在帐内盘旋飘荡。
“樱樱,你愿意吗?”
锦被凌乱的睡榻上,嬴衍怀抱着身下的少女,在她耳畔又重复了一遍。
他被腹中的那股无名之火折磨得实是难受,额上昏疼得也好似要裂开。但到底记得,这种事,是要两情相悦,也便不愿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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