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练武,力道有余而柔韧不足,以致有许多精妙招式只要你腿再抬高一寸,腰再弯下三分,便至绝境,道理大家都明白,但做到却是不易,否则东方他老先生当年也不会忍痛挥刀了。
而翠生每受那煎熬之痛后,身体便轻灵自如一分,许多武学招式连气耍将下来,竟丝毫不滞涩,运转极随意。
自从发现了这个好处后,他便每夜睡前刻意加强了柔韧训练,只见他将自己吊挂在房梁之上,一吊便是几个小时,一会成o字型,一会成v字型,再配合天玄院特有的吐纳呼吸之法,每每感觉浑身舒泰,耳轻目明。
……
白魑越打越惊,近身相搏本就不是幻生院所长,但以他横冲直撞的性子,哪里去管适不适合,只信勤能补拙,几来,近身功夫也隐有不可小觑之风。
但白魑此时才明白了一句话:天外有天。
与此同时更深深明白了另一句话:人不可貌相。
眼前人活脱脱不让自己喘气啊。
白魑只觉眼前漫天飞舞的全是白生生的掌花,脚下也没有丝毫反击的余地,身后便要到墙根死角,退无可退。
眼前人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下一步将要踏向何处,他的拳或掌或抓便总是提前一步侯在那里。
更可怕的是,这人的身体似乎不是骨血之躯,而是无骨的蛇类,或者柔软的猫类,每一次的出手都从最匪夷所思的角度击出,避无可避。
……
翠生出手狠绝却风度优雅,仿佛这不是对打,而是午夜里的一场双人华尔兹。
白魑早已明白大败在所难免,自己与对方远不止毫厘之差,但他这种蒸不透的包子,宁可毙于掌下,也绝不会开口讨饶。
翠生先是气他戏耍自己与师兄,后是怪他语言怠慢,本想教训几下便罢,但见他虽已气喘不匀,但仍是那副愤慨不忿之色,不由也渐渐动了真怒。
只见他原地停住,一个凌空翻身,如盛开的白兰般扑向白魑脸部,却不作丝毫停留,擦着他脸庞掠过,落在了白魑身后的矮墙之上,并慢慢转过身子盯着白魑乐了。
白魑已做好必死的准备,却不想对方竟然先住了手,并好整以暇地站在墙头打量自己,还笑得诡异。
心眼还未转透,只觉嘴里苦涩无比,舌头麻了半边,心里一惊,一粒药丸竟不知何时塞进了自己口中,此时已随着唾液咽了大半,酸苦之味一直滑进肚腹。
翠生看着弯腰干呕的白魑,笑道:“我只是塞了个药丸而已,若是塞把刀子又如何?”
说完负手而立。
白魑停住了干呕,低头出了好一会神,再抬起头时,竟觉得同样的方位,翠生此时看来竟高了几分。
“我收回那句,你不像娘们,一点也不像。”声音依旧如金属般锐利,却是豁亮许多。
翠生朗声一笑,对上白魑诚恳坦荡的目光,之前对他的恼恨也随笑声一起,因风逝去。
……
“你不怕我塞的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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