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沈少卿将斗篷系到她身上,带着她往前走:“我们一起去逛逛。”
在南疆的时候,他说了太多京都繁华,每一句的语言里都是思念与向往。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却是被硬生生的被困在南疆十余年。思乡之情当初分明无比的浓厚,如今回到京都反而平静了下来。
沈清云看着他走在自己身侧,又低下头看了看他的掌心。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是牵在一起的手,如今却是分开后,再也没握在一起过。
“相思。”身侧的人却不知从哪里拿来一盏兔子灯,笑盈盈的拎着朝她走了过来。
四周无数的花灯栩栩如生,造型别致,他却唯独只拿了这一只。
沈少卿领着灯朝她走来,他身姿修长挺拔,玄色的长袍外披着厚厚的鹤氅,灯火照耀下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光,温柔到不可思议:“兔子灯。”
她从他手中接过,把灯拎回手里。兔子灯在她手中旋转,沈少卿摸了摸她的头:“盛京的兔子灯是不是很好看?”
她却摇头道:“没有我收到的第一只好看。”
她的第一只兔子灯是沈少卿亲手做的。
十三岁那年,她闹着要过七巧节,沈少卿熬了两个晚上给她做过一只兔子灯。
“那只兔子歪嘴獠牙的哪里好看?”
沈少卿在一侧摇着头,还笑话她:“当时你可是吓到许愿,来盛京之后不要碰见兔子,你忘了?”
“可是愿望没有灵验。”沈清云偏头看他:“来京都的路上我就碰到了。”
沈少卿做的不对,那兔子自然没那么可怕。
她记得自己刚看见兔子时笑了许久,随后便是一股无尽的空洞。
她一路走到盛京,却发现没有沈少卿说的那样好。
不如他口中繁华,更加没有他说的那样令人向往。她在南疆期待了那么多年,到了京都之后却只剩下失望。
后来,她来了朱雀街,吃了他想念的糕点,去了他常去的铺子,走了他走过的路。
这才发现,没有他,哪里都是一样。
“我们还会一起回南疆吗?”她仰起头问他:“和以前一样。”
身侧的目光落在她头顶,灯火之下,那双眼睛漆黑一片,犹如一团浓墨,里面的情绪深到化不开:“相思,回不去了。”
他道:“你要试着往前看。”
沈清云收回眼神,点了点头。想念过去的从来只是她一个人,留恋之前的也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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