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要他死,是因为四娘在临死前,曾着人递信给稚娘,求她为苦命女子将程英这只逗留人间的恶鬼除掉。”
“崔稚晚?”大概有些出乎意料,圣人轻声重复了一遍,而后摇了摇头。
他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
区区一个崔稚晚,手中没有可用之权,母族更无能借之势,让她去杀程五郎,无异于天方夜谭。
死到临头,她竟还是求错了人。
圣人想要在脑中寻找出一些平昌往日作为的印象,可惜竟想不起任何一件,于是,他只能猜测,这个女儿和她那个阿娘大概是一般的样子,可怜又愚蠢。
李暻知道自己的阿耶此刻会想些什么,在收到平昌的绝笔信之前,他亦轻看了她。
于是,他说:“圣人觉得可笑?可事到如今,你看,又是谁如愿以偿了呢?”
这便是圣人最是不解的地方。
在他看来,以太子的心思,他没有任何理由冒着与程世让割裂的风险,去为一个永远无法再提供回报的人「报仇」。
“为何帮她?”
“因为……儿陷入了平昌精心布置好的局中,不得不替她达成夙愿。”李暻如此回答道:
“她大概比任何认清楚,你不是个好阿耶,我亦非什么良善兄长。
“这满长安城里能对此事置喙的人,都将为了自己能算到的利博弈。最终他们不是为杀死她的人掩盖真相,便是要以她为由头攻讦甚至直接将政敌拉下马。
“因此,放手一搏时,四娘没有信任何人,而是她选择像她的父兄一样,直接将他人的七寸拿捏在手中,威胁便是。
“而且,她竟一击即中。
“阿耶,连儿亦逃不脱她的设计和利用,”
李暻面上流露出替圣人可惜的模样,不无挖苦之意的叹息道:
“这样一颗擅长察言观色,又聪明至极的棋子,你当初将她随意舍给程五郎,任他搓圆捏扁,实在太过可惜了。”
这满长安城,乃至整个大梁,能让李暻俯首做刀的人,圣人掐好了指头,都不知道要从谁数起。
平昌又是如何做到?
圣人琢磨片刻,问道:“她在那封给崔十娘的信里,写了什么?”
“不知道,也不重要。”
背脊之上棍杖的痛意在短时间内不停升腾,在片刻的麻木过去后,又与肩上的刺伤汇聚成了更加强烈的刺激,李暻用舌尖用力顶了住上颚,不动声色的将之忍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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