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何头没抬,把汤喝得震天响。
白离瞧着有趣,便故意说:“叶老师带来的,好喝吗?”
原本以为闻君何又得炸,殊料人家依然没抬头,动也没动,反而喝汤的动作慢下来,一口一口全喝完了。
云城的春天也是热熏熏的,闻君何喝光两碗汤,还把里面的冬瓜都捞出来吃了,额头上沁了汗,微微仰着下巴看人。
这几年,闻君何愈发成熟,之前冷硬的五官更深邃了些,眉眼里的骄傲不见了,虽然看人还是惯用的眼神,但有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像冰天雪地里掺了一把红梅,有了温度和热意,也更让人觉得伸手可及。
不知道是喝了汤的缘故,还是喝汤这件事本身取悦了他,方才还暴跳如雷的人如今倒是冷静下来。
“冬瓜刚炖的,”闻君何嘴角翘起个弧度,毫不留情拆穿白离,“特意给我留的吧!”
他说着,拿筷子又去锅里捞冬瓜片。大约是想明白了,心情肉眼可见变得大好,开始变被动为主动:“叶老师知道你把他带来的东西给你白月光吃了吗?”
白离没想到这人这么不要脸,轻哂一声:“你算哪门子白月光?”
“我怎么不算!”
“白月光是心尖痣,是海底月,是求不得。”白离咬文嚼字,说罢轻蔑一声笑。
这原本是句玩笑话。
最近这几年,他们的关系像被暗处织结的一张细网勾连着,风雨不断,全靠闻君何步履紧跟,才能勉强维系。而白离,从最初的决绝,变成睁只眼闭只眼,到如今已经能够坦然和闻君何交往,仿佛真的是心无芥蒂的朋友。
所以他这么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白离发现闻君何不对的时候,想要把话收回去已经晚了。白离无意伤害别人,在他看来这只是单纯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而闻君何却再一次陷入极度悔恨中。
鼻梁上的阴影打下来,细细切割着面颊。三十多岁的男人早已告别了冲动嚣张的过去,却一直没从过去的错误里挣脱出来。
他看着白离,两只手用力交握放在两膝中间,眼底的悲伤流动成河。
“但你是。”闻君何说,“是心尖痣,是海底月,是求不得。”
春去秋来,弹指须臾。
那些杏树长大了,开了粉白的杏花,结了黄灿灿的杏子。
叶老师再没出现过。
临近年底,天气有些无常,气温降了又降,轻易不穿厚衣服的云城人一件一件往身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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