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年没有坐过摩托车后座,路裴司的性子被生活搓圆揉扁变得温吞,对危险的事物感到害怕。
很快车速明显降下来,风势依然旺盛,路裴司的头发和上衣在风中野蛮生长。
他干脆趴在驰绪宽实的后背上,头埋进去,闭上眼睛装成沙漠里的鸵鸟,假装自己没有命悬一线。
背后的人不断做着小动作,脑袋在后背拱来拱去,驰绪心头暗爽,在头盔下笑得像个得逞的流氓,拱起后背把对方怀里送去。
一直到摩托车开进某片格外寂静的区域内,路裴司才察觉不对抬起头看向周围,道路两旁栽满行道树,品种与市区内明显不同,更像是私人种植。
车道上只有他们在行驶,之前过往车辆不见踪影,路裴司后背一阵发凉,他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象出许多画面,心脏一度提到嗓子眼儿。
驰绪不会在闯完祸后将人抛到无人处自生自灭吧
年轻人玩儿这么狠,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就在路裴司不停脑补时,哈雷陡然降速,眼前出现一个灯火通明的门卫亭,道闸被放下,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看清车辆后,喊了声“驰二少”,抬高道闸放行。
“他们认识你?”路裴司有些迷茫,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驰绪还不知道他都胡思乱想了些什么,“嗯”了一声,柔和道:“我家住这里。”
“大晚上你带我来你家做什么!”
“都说了是来救人,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再问这种废话我可要生气了,友情提示路老板一下,我生起气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驰绪和声细语说着威胁人的话。
哈雷从别墅群穿过,停在一幢首位森严的住宅前,驰绪利落下车,路裴司仍在状况外,因为不熟悉所以摘头盔的动作显得笨手笨脚,驰绪暗笑,仗着身高优势轻松地替路裴司摘下头盔。
不打招呼直接上手揉他的脑袋,才洗过的头发黝黑顺滑,带着洗发露的白茶香气,驰绪不由地靠路裴司更近,然后看到了他领口处新鲜出炉的暗红色痕迹。
像墙上的蚊子血,异常扎眼。
驰绪眼神暗了暗,不由分说按住路裴司的肩膀,“别动。”
“干嘛?”路裴司被他盯得浑身不在,直觉有危险,正想往后退,整个身体倏然被驰绪控制,“你别我靠这么近!”
路裴司悚然一惊道,看似年轻的驰绪,竟然一只手就能从容地按住自己,他想反抗都无从抵抗。
安全距离被强势侵入,路裴司在心底发出怒吼,这他妈哪是人,是西伯利亚来的野兽!
“你站着别动,”驰绪又强调一遍,目光专注盯着路裴司锁骨上的某一点。
路裴司随他的目光看去,“你有事说事,别搞幺蛾——”
他的话骤然断在句中,视线聚焦的地方正是陈辙压在他身上种下的草莓,个人隐私忽地暴露在驰绪视野,路裴司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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