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路裴司打开指纹锁,和坐在沙发上的陈辙四目相对,生日不欢而散的沉闷气氛仍在,陈辙默然转开视线看面前的电视。
路裴司把口红扔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冷道:“今天从车里翻出来的,你给我一个解释。”
陈辙睨了一眼,不在意地用脚踢开,口红顺势在地板上不停翻滚,磕到墙角才猝然停止。
“你这不么,你车里的东西,来找我要解释,”陈辙呵了一声,“你成天跟店里的姑娘伙子们聊得火热,车里别说是口红了,就是翻出别的也不稀奇吧。”
这话说得无凭无据,不忠诚的帽子高高扣过来,路裴司抓起抱枕用力朝陈辙脸上砸去,“贼喊捉贼,不可理喻!”
陈辙声音比他还大,“我怎么就是贼了?就凭这一只口红?”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行,我来帮你回忆,”路裴司将每个字咬得极重,“那天你夜钓回来,话都没同我多说两句就钻进了卫生间洗澡,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主动洗过一次衣服,就连把脱下来的衣服放进脏衣篓里都要我耳提命面,那天竟然破天荒主动做家务了。”
此话一出,陈辙眼神躲闪,脸色果然变了。
他的反应从侧面证明路裴司的猜测是对的,这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愉悦,只觉得心痛。
“因为心虚,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洗掉身上的味道,我说得对吧?我就是好奇,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听我解释,”陈辙说,“我保证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说,我选择性听。”
陈辙双手抱着头痛苦地挠了挠头发,他以为自己遮掩得干净,却低估了路裴司的观察力。
“出发去夜钓的时候只有我和两个投资商,后来他女儿跟过来了,坐得离我比较近,几次找我搭话我都没理,第二天回市里,她说公司跟我顺路,当着她爸的面儿我不好拒绝,就送了她一程。”
陈辙说的实话,他是天生的同性恋,对女人不感兴趣,无论那个姑娘语言上如何撩拨,都没有动心。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没有搭理,她怎么会放口红在车里。”
“估计心有不甘吧,”陈辙分析道,“她身材火辣外貌艳丽,身边的男人趋之若鹜,我越冷淡她就越主动,都是胜负欲作祟罢了。”
事实如何已经无从考据,陈辙处理的速度太快,路裴司无法根据一支口红断定他是否出轨。
陈辙从手机里翻出那天的合照,画面里确实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长头发女孩儿,“你看她的胸和腿,不是男扮女装能扮出来的,现在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事实胜于雄辩,陈辙把自己的嫌疑洗得干干净净,路裴司无法再继续追究下去,他心里也明白今天是他多想了,只是这段时间和陈辙总是在闹不愉快,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令他草木皆兵。
“没乱搞就最好,”路裴司松了口气,终于坐下来,“我从看到那只口红起头皮就一直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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