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悠回到家时已经是临近深夜,远远过了神谷穹在上学日子的正常作息时间。
——也就是说专门等自己回来再说这句话么,那么想说的东西在穹看来必然是重要到不能拖延到明天。
跟随着神谷穹来到客厅的神谷悠翻开自己的翻盖手机查看具体时间,神谷穹这不同与往常的态度让他联想起前两天生的事情,内心多少泛起一点不安和茫然。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掌控着和神谷穹相处的节奏,现在神谷穹出乎意料的行动打乱了他内心的想法。
一起来到客厅后,神谷悠注意到低矮桌面上整齐摆放着一叠不知名文件,神谷穹来到摆放着文件的桌面前正坐下来眼睛平静的看着神谷悠。
神谷悠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穹,现在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说不行么?”他知道这一句话毫无意义,只是他用于展开话题的例行询问而已。
神谷穹摇了摇头固执道:“这件事不管对我还是对悠都非常重要,没有继续拖延下去的必要。”
神谷悠坐在她的正对面,眼睛扫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肃然道:“好吧,既然穹这么坚持。”
寂静的客厅内神谷穹彷徨不定,低头目光复杂的看着小手抚摸的老旧文件封面,犹豫了一会才轻声说道:“最近悠应该也察觉到这一点,我们不是亲兄妹这个事实。”
语不惊死人不休,轰然击碎了神谷悠内心的靶子。让他内心咯噔响的同时又好似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皱眉问道::“啊~的确,昨天我已经拿穹的头和我的血液进行血缘关系鉴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星期五就可以得出结果。只不过穹比我还早得出结论让我很意外,你一直都知道这件事么?”
“现在我不想继续隐藏下去,将一切都交给悠来决定。”
神谷穹咬着樱唇点了点头,在手中这叠文件翻找了一会后将一张神谷悠所熟悉的照片平移到他的面前,银色秀下慌乱的目光本能躲避神谷悠的眼睛解释道:“这是悠上次在母亲遗物上看到的照片。”
是神谷悠父母的毕业照,唯一的异常就是挽住神谷悠父亲手臂的不是母亲神谷薰而是一位被剪掉了头脑部分的未知女性。
“这张照片是我在搬进来之前和这些文件一起在遗物盒现的,因为悠一直没有查看母亲的遗物所以我将部分文件收了起来。照片破损的地方是我用小刀划掉的,我不想让悠看到这个女人的样子。”神谷穹神色转为平静,好似在阐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
神谷悠拾起照片翻看一下,叹息道:“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一阵沉默···
神谷穹摇了摇头,小手用力抓着自己白色哥特睡衣的荷叶边长袖,好几次想要开口又缓缓闭上,松开皱成一团的睡衣长袖后颤声道:“悠什么都不明白,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亲人也是整个世界。”
“悠,那时候我在你眼里又是什么?”
神谷悠回想起那段时光的记忆认真道:“无论什么时候穹都是我唯一的亲人,不可或缺的妹妹。”
神谷穹扭过头去看着客厅的一角,失神轻声自语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这么不安,无论那时候还是现在。”
“三岁的时候,悠仅是因为我在晚上说了一声肚子饿就偷跑到福利院的厨房里面取些面包和牛奶,代价是从厨房的高窗摔下导致右手骨折。”
“八岁的时候,因为我头颜色较为特殊而被福利院其他同伴嘲笑,悠一个人和他们打架,代价是从那时候开始福利院里面就没有一个小孩和悠说过话,也经常被他们联合起来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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