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云将军!”
妇人又是一愣,湿漉漉的手急忙在腰间衣服上擦了擦,脸上露出些惶然和紧张:“云将军找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嗯,来看看你们。”
云清澜将手中南梨递给妇人。
“云将军您···”妇人犹豫着接过,双唇翕动嗫嚅两下,“将军您里边坐。”
云清澜跟着妇人一道走进茅屋,腊月里的寒屋陋室,竟是连盆炭火也无。
老旧的屋里光线暗淡,屋门一开,寒风从四面八方呜呜地灌进来。
四面都是掉皮的老墙,墙边放了个上了年岁的笼箱,妇人头埋进笼箱中翻找带出些动静,老墙上就稀拉拉地掉着土灰。
“将军,您吃。”
妇人翻找一番又摸出个碟子,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给云清澜端了过来。
云清澜定睛一看,是碟点心。
点心看着也放了些时日,却被妇人一直小心地包在油纸里。
“云将军,您···”
妇人站在一旁神情拘束,两手交叉来回搓着,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双眼时不时地往云清澜这里瞟两下,看着欲言又止。
“受郑将军所托,前来看看。”
云清澜一句话,那妇人的眼眶登时便红了起来。
“他,他那时候,疼吗?”
良久,妇人才哽咽着问出一句话。
不问郑连桥是怎么死的,也不问他可有给家中带什么话或者东西,只是孤零零地问,他疼吗?
疼吗?
云清澜眨眨眼,从万丈悬崖上掉下去,该是很疼的吧。
她扯了扯嘴角,微微笑道:“不疼。”
“那就好,那就好。”
妇人长舒了一口气。
云清澜本就少言,那妇人此刻更是局促又伤心,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正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些吵吵嚷嚷的动静。
妇人起身出去一看,骂道:“阿尧,你又在外淘气!”
说话间迎面走进来个约莫十来岁的少年。
阿尧看上去灰头土脸,脚上一双破鞋更是露出脚趾,他一边任由妇人在他身上上下打着土,一边气哼哼道:“三牛儿骂俺,说俺爹是短命鬼,俺气不过,就打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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