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燕吐舌,便也悄悄地笑道:“不叫我说,那你怎么就想起是我三哥给你的呢?若不是心里记挂又怎能想到,哼,你这是只需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西闲想辩白,转念一想又罢了。
苏舒燕拢着她的肩膀,慢慢把调笑神情收了,正经说道:“姐姐,我三哥是真的有心,朱雀街那件事后,一直惦记着你的好呢,总对我念着说要谢你,他在外头走了不知多少地方,才选了这两样可心的东西,还担心你不喜欢、不肯收呢。”
西闲听她这样温声说来,不知为何鼻子发酸:“多谢苏三哥的心意,我若是不喜欢就是不识抬举了,只是……只是太破费了,我实在不敢收的。”
何况这是私底下传递东西,如果是苏舒燕给的倒是无妨,可是苏霁卿给的,那就有些不好听了。
“你又跟我见外,”苏舒燕把耳珰装回荷包,回身塞到西闲的枕头底下,气鼓鼓地说:“再跟我推来让去的,就是要跟我生分起来,那以后就只好不来找你了。”
林西闲知道她的脾气,只得笑道:“哟,这还没嫁,就摆出娘娘的款儿来了?”
这是苏舒燕的软肋,闻言顿时转怒为喜。
当夜,林御史回来,杨夫人即刻把曹家派人提亲之事告诉,又问他的意思。
林御史闻听,即刻皱紧眉头,道:“这门亲事断断不可。”
杨夫人见他神情郑重,便问缘故,林御史哼道:“你们在家里,自然是不知道的,先前有人密告曹郎中有贪墨之举,如今御史台正着手查理此事。在这个时候他们家来提亲……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猛然听了这个缘故,杨夫人受惊不小:“难道说,是曹家心虚,所以想借结亲之事,让你从中放他们一马?”
“多半如此,”林御史面带恼色:“不然我们家向来跟他们家毫无来往,无端端怎地想到跟咱们家结亲?必然是做贼心虚无疑。想要借儿女姻亲叫我就范,哼……他们未免把我林某人看的太不堪了,也未免把他们家看的太高了。”
杨夫人半晌不言语,听林御史说完最后一句,才道:“今儿曹家来说亲,东来跟青青都喜欢的了不得,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定要失望。”
林御史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曹家的人心术不正,若是允了亲,非但祸害西闲,更连咱们家都要祸害了,东来耳根软,眼界又窄,改日我定要说说他。”
杨夫人道:“那……就算不是曹家,女儿的终身也该好好寻思寻思了,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林御史镇日忙于公务,又怎会留心这些儿女之事,便摆摆手道:“尚无头绪。不过就算是寻常的平头百姓,只要身家清白,总也比曹家强上百倍。”
次日,西闲的嫂子于氏因为惦记昨日曹家提亲之事,便接着请安之名前来探听消息。
林御史因有早朝,四更天就出门了。这会儿杨夫人正兜回来补觉,里间静悄悄的。
只有旁边的耳房里有些许动静。
皇城之中寸土寸金,林御史虽也大小是个五品官,住的却也不过是两进的旧宅,这还是租了来的,毕竟林御史原不是京城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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