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舍得,一走了之。
傅昭唇边勾起一个弧度来,却是嘲弄所在。
他进到卧房之中,还仍能感受到里头有闻姒身上的花香,不论何时,她身上的香味都未散去。
香炉中还有闻姒最爱的沉水香灰,便连妆台上,她所用的胭脂水粉,一盒都未曾带走。
傅昭喉结滚动,压下心头的酸涩。
他缓步走着,每一处,都有闻姒的身影所在。
将每处走完,他到了床榻跟前站着。
那上头,似是还有闻姒的身影在,可终究是黄粱一场梦,不过是痴人想着。
倏地,傅昭想起什么,将床头处的柜子猛然拉开一个。
在面上,他看见曾经给闻姒用来避子的香囊,工工整整的放在原处。
这处抽屉已经全都空了,香囊就分外扎眼。
傅昭颤抖着手将香囊给拿起,原来,她什么都知晓。
他眸中全是不明的情绪,但手上力道逐渐收紧青筋渐显,香囊被他攥在手中,失了本来的模样。
不愿在此处多待,他出了梨奉院。
院中开始逐渐荒凉,无人照料。
傅昭一瘸一拐地又回了书房。
第三日,他依着圣上旨意启程。
身上有伤,不敢走水路,只敢走陆路。
一路来,伤病不断,没好的底子又虚空,走走停停一个月的光景才堪堪一半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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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姒依着先前白鸢给她规划好的路线,先去到鹭洲,在那处行水路。
走水路,便是比陆路的危险倒是少了几分。
但白鸢所派的护院也在鹭洲全数回京。
闻姒与青烟坐在船上,感受着逐渐朝远处驶离的感觉。
在外为了方便,多是戴着帏帽的。
只是在厢房中,才并未戴。
闻姒坐在椅子上绣着刺绣,眉目温柔。
从傅家离开,她心情也变好许多,不再似从前那般总是落眼泪。
便是在路上,也比还在府上要稍微丰腴些。
青烟看着闻姒绣的喜鹊跃枝头,打趣道:“姑娘就如此开心,连喜鹊都绣上。”
唇边噙笑,闻姒柔和对她道:“我原也是想着去陇右的,可未曾想竟比原定的要晚上半年,不过现下也好,倒是省去许多的麻烦。”
青烟叹口气,“姑娘受苦了。”
闻姒用指尖轻点她的额前,“瞎说,应当说咱们的好日子便要来了。”
“是是是,我说错了。”
两人一起长大,青烟虽是奴婢,可却也如同闻姒的妹妹一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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