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低声安慰:“长留先生,也许真的在武林盟呢?就像你说的,就算他不在”
夏知之骤然打断他:“他一定在。”
“大哥绝不可能不去寻他,止凉山庄商行档口遍布中原,他能在家休憩数日,由黑衣卫护送千机弩从东都前往武林盟,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更何况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从不曾出面的势力中人都来了,千机弩对边疆威胁更甚于武林滋事,他如何能不来!——如何敢不来!”
他的声音太坚定,以至于初阳顿了半响,才轻轻笑道:“你说得对。”
夜幕降临,一行人没有停下,褚言与十九交替着赶车。
褚言仍不太熟练,行进的稍慢了些。夏知之正心事重重失眠时,忽然感觉头顶一声划动。
他还没张口提醒,沈山南一把将他搂过,旋即长剑骤然刺出,剑鞘砸穿车顶。
车顶上竟站着一个人!
来人咯咯笑出声,飘然避让,落在前方逼停了马车。
褚言面色微变,为何蛊虫没有预警?!
却见此人一袭青纱,似乎完全不觉得冷,冬日里仍露着白玉似的胳膊和腰部。风吹过时轻纱漫扬,像是一团团青雾,伴随着有些耳熟的铃铛声响。
然而奇怪的是,她的左手带着一只黑色的手套,一直挽到手肘处,显得颇为突兀。
铃铛?夏知之忽然看向褚言,要是把褚言身上乱七八糟的金片片摘掉,留下的不就是这样有些清脆细碎的铃声么?
“好山南,人家追了你许久,你便是这么欢迎的么?”
褚言厉声:“你是何人?”
女子赫然便是先前割走傅风楼头的阿索娜!
阿索娜瞥了他一眼:“万蛊老人的徒弟?你当可以叫我一声姑姑罢。”
褚言眯着眼,想要暗中激发蛊虫,嘴上仍冷笑:“什么玩意,就凭你也配?”
“发现蛊虫不听话了?”阿索娜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咯咯又笑起来:“别慌——我不是来与你们作对的。”
“那你——”
“我听闻——我听闻你的朋友中蛊了,想必你们这么急忙赶路,就是要去求解除的法子,对不对?”
褚言:“是又怎样?”
阿索娜抚掌:“妙极,我正好也有一桩生意要和你们做,啊,是生意还是交易来着你们中原人是怎么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褚言不耐。
“小辈无理。”阿索娜嗔道,不过也应声从怀中拿出一支笛子。
褚言乍一见那莹白如玉的短笛,瞳孔微缩:“天人残烛!这是苗疆圣物,你怎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索娜将那短笛转了一圈:“你管我是什么人,只说这生意你做不做吧?”
夏知之忽然开口:“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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