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鼻子,最近凡是和福尔马林沾边的,没有一件好事。
我打量了一眼室内的环境,这是一个通间,靠左侧是一列柜台,里面摆放着各类药品,右侧是一个长条椅,靠墙的地方盯着一根根钉子,应该是挂吊瓶用的。
从表面上看,这和绝大多数小诊所差不多。
视线下移,一行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
脚印不到成人半个手掌大小,呈黄褐色,和地面的白色瓷砖是两个色调,看起来特别清晰。
看到脚印,我多少有些明白,赵峰为何会找我。
单凭脚印便能判断出,这是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孩留下的。
正常的一岁婴孩,恐怕刚刚学会走,脚步大多踉跄,可地上的这一排,从脚印的长短和跨度便可推断出,留下脚印的人,走的很稳,这很不正常。
“死者在哪?”我问道。
“在里面!”赵峰朝里面努努嘴,带我往里走。
我穿着鞋套跟在赵峰身后,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脚印,地面上的黄褐色,是福尔马林液体留下的,我莫名的想起了医专家属楼,想起了韩老师和他那个在福尔马林液体里面泡了一年多的孩子。
诊所里面的人不多,除了我和赵峰,外面有一个检验痕迹的,等进入里面的药房,我见到了法医和死者。
法医我认识,叫周子琪,是个冰山美人,认识她有两三年了,我还没见过她笑。
我们是在殡仪馆认识的,我那会在殡仪馆管骨灰盒寄存,平时没什么事,总爱乱窜。
殡仪馆有专门的法医解剖室,解剖室主要是替一些因车祸等意外事故而去世的死者准备的。
有一次周子琪解剖一个因为车祸死亡的死者,判断死因,死者家属情绪不稳定,解剖一度无法进行。
我是殡仪馆员工,胆子又大,便被我爹派去安抚死者家属,说白了就是把死者家属从法医解剖室弄出来,别耽误解剖。
这种苦活累活,我爹总是想着我。
我就是在那一次,认识周子琪的。
在殡仪馆工作那会,我和周子琪陆陆续续见了二十多面,认真说起来,我在殡仪馆那段时间,因车祸而死的特别多。
“陈行?”
看到我,周子琪的眉毛皱了皱,抬头看向赵峰。
“这是咱们队特聘的专家!”赵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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