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指尖略微颤动,点开自己的历史战绩,看到令人肃然起敬的六连败。
他消化了一小会才反应过来眼前场面,嗓子里挤出一个人名。
“林秋宿……”
林秋宿立即诚恳认错,解释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与此同时,搭着谢屿肩膀的那只手挪到了胳膊上。
他求饶般晃了晃谢屿的胳膊,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我错了。”他愧疚地说。
“你在我背后嘀咕什么?听不清楚。”谢屿微微侧过脸,漫不经心地说。
林秋宿以为自己该道歉得大声一些,可在他再次开口前,谢屿抢先一步出声。
谢屿解释:“坐近点,旁边不是还有一把椅子吗?罚站干什么?”
林秋宿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清楚谢屿究竟作何感想,独自在心里忐忑不安,但身体还是听话地照做。
被台灯暖黄色的光笼罩着,他的轮廓蒙上了一层模糊的光晕,明亮而温柔。
这一方隐秘的空间里,谢屿垂着眼看他,他依旧不敢与人对视。
林秋宿皱皱鼻子,怯生生地再次开口:“都是我不小心。”
谢屿发现他吓得嘴角抿紧,好笑地说:“我觉得我不怎么凶,但你怎么这么害怕呢?”
林秋宿懊恼地解释:“我看了别人的讨论,他们说你是分奴……”
谢屿没否认,饶有兴趣地问:“你知道分奴什么意思吗?”
“大概能猜得差不多,很看中分数的意思?好像我怎么赔偿都不太够。”林秋宿回答。
谢屿淡淡地应声,道:“对,就是把战绩看得和老婆一样,当奴隶似的天天挣分,能懂吧?”
林秋宿抖了抖睫毛,说了可以懂,实际不太理解这个心态。
不过,他切实意识到了事情的恶劣性。
“懂就好,你用我账号乱打,等同于擅自搞我老婆。”谢屿瞎扯淡。
他没个正经地问:“说两句对不起,就能弥补丧偶的我么?”
林秋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此刻终于敢看谢屿的眼睛,继而他支支吾吾了一声,茫然得不明白如何是好。
谢屿点点屏幕,继续询问:“现在结果已经这样了,你准备怎么补偿?”
他出馊主意:“一咬牙一狠心,给我续弦?”
林秋宿现在处在道德的洼地,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过,被谢屿问成了一个小哑巴。
明知对方在拿自己开玩笑,他的脸颊却迅速浮起了薄薄的红晕。
白皙的皮肤使得这点颜色被映衬得分明,在对方的目光下藏也藏不住。
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感觉怎么应对都很糟糕。
谢屿用指节敲了敲桌沿,煽风点火:“明明是你欺负我,现在却是你更伤心,如果被别人看了,反倒要指责我不是好东西了。”
林秋宿被问得重重低下脑袋,那抹红色从脸颊蔓延到了耳朵根。
他是个很有界限感的男生,幼时教养良好、长年寄人篱下的成长过程使然,性格也更细腻敏感。
这使得他做错事之后,愧疚感格外沉重,会特别自责。
他也容易觉得自己是一个负累,一个理应自觉离开的麻烦精。
“真的对不起。”林秋宿轻声地说,“我有什么能帮你做的一定会努力,然后早点搬出去。”
“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马上走掉。”
谢屿稍一迟疑,没想到林秋宿会表现得这么自卑。
这件事本质是无意酿成的结果,掉分确实遗憾,却不至于苛责计较。
再者说,他之所以被别人说成分奴,其实是因为他往常总拒绝朋友的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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