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焕巨厌烦这种场合——倒不是厌烦跟祖母,是厌烦家里那几位比他略大几岁的哥哥、姐姐,方亦峥、方亦曼也同在,跟父亲聊得十分投机。
宝莲禅寺有“南天佛国”之称,每年香客众多,若赶上佛诞,寺里会有更盛大的活动。往常都有覃志钊陪着方焕,他们要么是先应付了家事再找自在,要么是干脆不去。
现在好了,身边没了覃志钊,方焕连个逃跑的借口都没有。
毕竟瞿伯没有那么好说话。
众人进了大雄宝殿,空气里氤氲着浓郁的檀香,祖母站在最前面,恭谨地双手合十,再叩拜,她身后的晚辈也陆续叩拜。方焕年纪最小,起身前先睁开眼,从臂弯处瞧见覃志钊倒着的身影,他好像没有专心礼佛,去了偏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东西,方焕没看清,覃志钊的手就放到西裤口袋里了。
叩,再起身,再叩,方焕气息不稳,究竟是什么啊,西裤口袋怎么有轻微的褶皱感。
祖母要吃斋饭,方焕向来吃不惯,找了说辞准备开溜,顺便从人群中寻找覃志钊,覃志钊好像也在看他,但每当方焕定下目光去看他,覃志钊又挪开视线,神色宁静又若无其事。
上回骂了覃志钊一顿,其实方焕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真的非常反感文身,都是些什么东西啊,鬼画符一样,但如果阿钊真的喜欢的话……方焕闭了闭眼,觉得那也是阿钊的自由吧。
方焕想找覃志钊说话,但覃志钊今天好像也有事,跟瞿伯打了招呼,往宝莲禅寺侧门走,不料这一路叫方焕跟踪得明明白白,而覃志钊竟然连车都没开,直接步行,不知道要去哪。
“阿焕,喝大麦茶吗?”瞿伯问,再往旁边看,竟然空无一人:“少爷呢?”
众保镖纷纷说没看见,瞿伯放下手中的茶盏,不怒自威:“快去找——”
祖母每隔几年都要来宝莲禅寺,方焕对附近的路况再熟悉不过了,瞧着覃志钊的走向,从小路穿过去,直接堵在了覃志钊面前,覃志钊显然有些吃惊:“阿焕。”
方焕气定神闲地走过去,视线停留在他的西裤上,一伸手,掌心向上:“拿来。”
“什么。”覃志钊愣了愣。
方焕说:“你刚刚去偏殿领了什么东西,放在了口袋。”
覃志钊否认:“没有。”
方焕不死心,跟上他的脚步:“我都看见了,你求佛不专心噢。”
结果覃志钊下一句话简直要噎死人:“我信天主教。”
“覃志钊!”方焕真恨不得将他打一顿。
覃志钊好死不死地‘欸’了一声,站得笔直,微低着头,很是驯服的模样,可是他说‘欸’的时候又不那么专心,忍不住拿眼睛觑方焕,想笑又不敢笑,隐忍和不羁竟然在同一刻出现在他身上。
方焕觉得心脏有点疼又有点痒。
烦死了。真的烦。
把覃志钊拖出去打五十大板,不,把覃志钊杖毙,方焕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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