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的称呼扩展到各个行业,又不知还有多少词。
这也叫简单?
风不耐烦地翻了翻书页,后面越来越复杂,还有小动物的名字,各种玩具和日用品的名字。
她从未觉得执行一个任务有如此困难过,将书一合,往沙发里一倒,闭上眼不动弹了。
等新闻放完,森峤收拾了桌子,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风都快睡着了,被惊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拽森峤的头发。
“别动!”森峤忙躲,“一会儿又给我拽出血了!”
风的手一顿,转而回到自己脸上,揉了几下眼睛,露出无辜的困倦神情。
演是演得很好的,仿佛真是一个刚刚开始学着信赖、依靠主人的宠物。会让人有成就感、满足感,在看到她无辜揉眼睛时,也会生出怜惜和疼爱。
森峤果然放缓了语调:“下次要拽……就拽尾巴吧。那里的鳞片硬,抓着不疼。”
风闻言,低头看了一眼。
森峤带风去洗澡:“这一次不知道要待多久,好好收拾一下再去队里。”
风被森峤公主抱着,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探手抓住了浴室门框,誓死不从。
两人以这滑稽的动作僵持了片刻。
森峤莫名其妙:“我是你的主人,我帮你洗澡怎么了?你自己洗不干净。”
风难得羞窘起来,从粗糙的小麦色的肌肤里透出一点红,看着莫名朴素可爱。
森峤蹲下身和她对视,青金色的眸子在光线下有些微反光,像……玻璃珠。也有些像猫的眼睛。
风听很多人说过猫的眼睛仔细看久了会有些可怕。她倒不觉得,尤其这会儿长久的和森峤对视,竟是在那些微反光的模糊光晕里,看出了一些异域美感来。
她不由地凑近了——奥斯克鲁的眼睛原来长这样?像有很多碎钻落在深处,又像太阳初升时海面上反光的大片光斑。
和欧姆的眼睛完全不同,没有疲惫后的红血丝,没有狰狞时猩红的可怖颜色,没有因为生病而泛起的暗黄。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黄:发暗的,带着某种棕调,是颓败的、显得很脏的颜色。
在她的记忆里,养大自己的邻居奶奶眼睛就始终是那样的。浑浊的、脏兮兮的泛着黄。
“好看吗?”森峤的声音突然在很近的地方响起。
风吓了一跳,随后才意识到她看得太过专注不知不觉凑得太近了。
近到她仿佛眨一眨眼,眼睫都会刷过对方的脸。
她的视线一晃,看到了森峤脸侧零星分布的黑鳞,和身上大片的鳞片不同,是细小的,碎片似的,有偏光时看起来格外好看。
他笑起来,笑纹便在薄而浅的唇边显露出一点,他皮肤的肌理和人不同,鼻梁高挺而小巧,眉头很浓,左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竟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太神奇了。
风一边后退一边想:奥斯克鲁人也会有痣吗?
“好看吗?”森峤又问了一次,“喜欢的话,等你洗完澡再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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