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爸爸知道。”
手机息屏,连岁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草坪上热闹非凡的婚宴,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半年前订婚的前几日,一向温和慈爱的父亲第一次对他大发雷霆,‘家门不幸’四个字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到如今,父亲满眼失望的模样,他仍记忆犹新。
连家世代书香门第,观念十分传统。自己要嫁给男人,对父亲来说就是大逆不道,简直荒唐可笑,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接受。
那次他在连家老宅的祠堂里一直跪到订婚前夜,那一夜,是他第一次看见父亲哭。如高山般沉稳的父亲,同样跪在他面前,哭着问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他纤瘦的身子不停颤栗,发白干裂的唇瓣微微阖动,“一生所爱,永不后悔。”
指尖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一滴清泪从连岁发红的眼尾滑落,他擦掉脸上的泪水,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自己终是辜负了父亲多年的期盼,但好在时纵很爱他,起码这样,父亲不至于太难过。
深夜,宾客散去,时纵满身酒气推开了婚房的门。屋内灯光柔柔,连岁西装革履窝在沙发里,美眸轻阖,似乎是睡着了。
时纵松了松领带,脱下黑色西装外套随手一扔,迈着慵懒的步子朝沙发走去。
他单手撑着沙发靠背,俯身轻嗅着连岁身上散发出的淡雅清香。
真是个尤物。
时纵冷棕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却丝毫没有以往温暖的模样,不达眼底的笑意此刻冰冷至极,像一条阴沟里的毒蛇,暗暗地吐着血红长信。
“不是让你乖乖等着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他指尖拨开连岁额间的碎发,顺着眉心缓缓下滑,鼻尖,唇瓣,喉结,…
睡梦中察觉到异样的连岁,意识逐渐清醒。他睁开睡意朦胧的美眸,还没看清人就连忙开口,“时纵,你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你,不小心睡着了。我先去洗澡,你等等。”
说着他就撑起身子,鼻尖不小心碰到了时纵噙着冰冷笑意的唇角,“你让让。”他伸手去推人。
却被时纵左手扣住双手举过头顶,狠狠地按在沙发靠背上。
“时纵,你弄疼我了…”连岁眉间微蹙轻轻呼气,挣扎着想抽离束缚。
“小宝贝儿,你不乖。”时纵欺身含住他发红的耳垂,嗓音低哑,暗藏危险。
“我一直在房里等你回来,哪儿都没去。”连岁小声解释。
“我让你乖乖等我,你就应该洗干净脱光了等我。”时纵右手指尖轻轻点上他小巧的喉结,而后缓缓下滑,解开他纯白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时纵,我…”连岁又紧张又害羞,瓷白的胸口剧烈起伏,“我能不能…先去洗个澡?”
时纵嗤笑一声,“也是,得洗干净。”不然,我嫌脏。
他一把松开人,随意往沙发上一坐,连岁连忙起身背对他,慌乱地扣着衬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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