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疼。
那些伤都几乎深可见骨,有的愈合了,有的还在渗着血。
“阿月……若我真的凑齐了赎身的钱,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似乎极其需要一个理由。
需要一个能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
镜月的泪模糊了视线,几乎不能够开口。
“没关系……若你不愿,我们就做朋友……”
只要让我陪着你。
“我愿。”
他的怀抱很烫,如同他满腔肺腑那么烫,他开始傻笑,笑着笑着就流下泪来。
以前无论如何,他都从来没流过泪,此时,倒算是头一回。
他说,阿月愿意嫁给我。
他说,此生死而无憾。
镜月被他拥在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好像一辈子这么短也能足够了。
他突然又变得很忙,忙到整日整日不见影子,有时给她买的东西都直接交给了妈妈让她给镜月带去。
她每天都盼着他来陪她说会话,才能知道他是否平安。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不知他到底消失了多久,但镜月却没有一日不在等。
直到一天傍晚,他敲开她的门。
他似乎更瘦了些,下颌线更加清晰,眼神也更加坚毅,望向镜月的时候,眼里却又多了些怜惜。
“阿月,若这次成了,我就能娶你了。”
不知为何,镜月却没由来的心慌。
她让他不要去。
可明明以往那么听话的一个人,此刻却倔强得如一头小牛一样,怎么劝都不听。
镜月踮起脚去吻他的唇。
他的唇很凉,像是淋了雨那么凉。
段离愣了片刻,随即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镜月的初吻。
她此刻无比庆幸,这个吻如同少年几乎要剖出来给她看的心一样,纯粹而干净。
一吻过后,段离便离开了,他的背影挺拔,像是不会被压弯的小松。
第二日,镜月是被楼下热闹的声音惊醒的。
她推开窗,发现是一支迎婚队伍,周围站着很多人,都纷纷道上一句恭喜。
那新郎镜月认得,赫然是那赵明轩。
他脸上带着笑,四处拱手,好像颇为得意的样子。
如今再见,竟是没有一分波澜。
迎亲队伍很快便过去了,街道一下子空旷起来,而镜月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任何反应也没有。
可不知为何,这一幕与昨晚段离的话无限重合起来,镜月开始惴惴不安。
焦躁和不安涌上心头,她找了妈妈,问她段离有没有问过她什么。
妈妈叹了口气,“段离昨日知道了赵明轩和你的事,我看他表情很差,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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