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归兄,你们相交多年,你是觉得我说话会不算数?娶了她不好好对待她的人吗?”秦铮看向谢墨含。
谢墨含移开视线,秦铮自然不是!但是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娶她妹妹,将忠勇侯府和英亲王府拴在一起,皇上和英亲王会准许吗?皇上对忠勇侯府已经十分忌惮了。若是加上这出婚姻,实在难以想象……
“谢芳华!你不要我还债,那我就不还债。我不还债,也娶你。我当面求娶,亘古至今,无一人如我这般不讲规矩,但是那又如何?你很在意?若是你在意,只要你答应,明日我便请媒婆上忠勇侯府的门提亲,要多规矩有多规矩,如何?”秦铮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唇瓣紧紧地抿起,不答话。
秦铮盯着谢芳华,眼睛一瞬不瞬,似乎要将她面皮剥开,看出花来。
气氛再度僵住,灵雀台四周的廊角似乎都听不到半丝风声。
永康侯、左右相、监察御史、翰林大学士以及皇帝身后侍候的宫人都心中惊骇,任谁也想不到铮二公子横行无忌数年,对任何女子不假辞色,见了谢芳华,今日竟逼迫纠缠至此,非要娶她。谁都猜不透哪里出了问题,这些年是半丝风丝也没听到秦铮和谢芳华有过关联。
就与月前他突然收了贴身婢女一样让人惊异。
这南秦京城多少闺中女儿倾慕秦铮,但是独独谢芳华不计算在内。
可是,今日偏偏在她身上发生了这种不可能的事儿。
一时间,灵雀台气息压抑至极。
忽然,谢芳华捂住心口,猛地咳嗽了起来。
“妹妹!”谢墨含面色一变。
“小姐!”侍画和侍墨齐齐一惊,扶稳谢芳华。
秦铮上前一步,手伸出,又猛地撤了回去,只是看着她。
谢芳华咳嗽得弯下了身子,身体似乎承受不住心口传来的压力,剧烈地颤抖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即便是剧烈的咳嗽也不见半点儿红晕,一声一声的咳嗽揪心扯肺。
“华丫头!”忠勇侯凑上近前,焦急地大喊。
“药……侍画……药……”谢芳华双手捂着心口,喘息间,吐出极低的声音,似乎下一瞬她就就因上不来气而气绝。
侍画闻言立即伸手探入谢芳华怀里,摸出一颗药,递到她唇瓣,白着脸颤抖地道,“小姐,药,药在这里……”
谢芳华张口吞下了侍画递来的药丸。
药丸入口,她依然咳嗽不止,但又拼命地压制着,不让药丸吐出来,一番挣扎之下,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病魔折磨下撕心扯肺的感觉,早先的压抑褪去,心头不由得都跟着她揪心起来。
秦铮看着她,清俊的脸上渐渐染上别的颜色,曈眸深邃。
灵雀台一时间没有别的声音,只有谢芳华撕扯心肺的咳嗽声和压抑的粗噶呼吸声。
“快请太医!”皇帝终于开口。
吴权立即向外跑去。
“不……不用请太医……”谢芳华捂着心口,大口地喘息片刻,才渐渐稳住,见皇帝和众人看来,她白着脸虚弱地道,“我的病我清楚……太医来了……也一样如孙太医一般……看不出什么来,我……我去休息片刻就好……”
“既然如此,吴权,快带她去皇后那里休息!”皇帝缓和了口气,连忙吩咐。谢芳华发病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吴权连忙跑了回来,试探地问,“芳华小姐,您能走吗?需要轿子吗?”
谢芳华靠在侍画身上,虚软地道,“若是有,那是最好,劳烦公公弄一台来。”
吴权点点头,向外走去。
“朕的玉辇就在外面,不用去找了。让她坐朕的玉辇去皇后那里吧!”皇帝忽然道。
吴权惊骇,顿时睁大眼睛。
忠勇侯面色一变,玉辇岂能是女子轻易坐的?皇后都不曾坐过皇上的玉辇。
谢墨含脸色也刷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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