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好多好多的人!
“常星,你们乐团这么多人啊。”封之蓝惊奇地说。常星说:“那是当然的,你在这边坐着,我去拿我的小号。”
封之蓝点点头,找了个空位坐好。她从来没有现场看过军乐团的乐器,光是鼓就有两种:有一人合抱那么大的,横着放;有比人还高半个头的,竖着放。
“水。”
“谢谢。”
封之蓝刚说完谢,就瞧见拿了纸杯的金属手臂,蹭地一下直接站了起来。她傻傻看着龙仪,刻薄惯了的嘴竟说不出话。
龙仪想,纸老虎。她把纸杯放到地上:
“待会儿排练时间,你不能随意走动,也不能随意进出。这是军乐团排练的规定。你如果想要走,只能等我们第一节排练结束,差不多是五十分钟后。”
“知道了。”封之蓝说。
“也可以现在走。”
“我不走。”
封之蓝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她应该更软和点儿。而龙仪好像不关心封之蓝回答了什么,把纸杯交到封之蓝手里,她就走到队伍的最前方,从地上拿起一根顶端镶了红星的指挥杖。
指挥杖一举,周遭都安静下来,军鼓、小号、圆号、长号,此刻都听同一个人的命令。这片寂静,连同封之蓝沉进了一个新的世界。明明还在原地,却觉得和以往都不同了。
封之蓝不得不承认,作为指挥的龙仪是很有魅力的人,她利落而恰到好处的动作,配着她金属手臂奇异的光泽,在旁观者心中播下一颗种子,迟早会因发芽而心痒难耐。五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们演奏了三支世界知名的军事进行曲,分别是《向斯拉夫女人告别》《喀秋莎》和《歌唱动荡的青春》,它们都曾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流行于苏联的民歌,最终成为如今无词的恢弘旋律。
三首歌,封之蓝都听过,最后一首甚至还能用俄语唱一遍。这是真正的偶然。那时封之蓝才七岁,住在外婆家。外婆有一台老式的磁带机,磁带机总是在《歌唱动荡的青春》这一首卡带,于是封之蓝被迫反反复复听这首歌,直到它成为她会唱的第一首俄语歌。
“我们有个平凡的愿望,它始终牢记在心上……”
只是外婆总会默默听着这首歌流泪,其他歌里她只是微笑。家中的老猫也对这首歌,放别的歌它便会走开,唯独这一首,它会窝在外婆的膝盖上,让外婆的眼泪打湿它绒绒的毛发。
龙仪做好了随时被封之蓝打断的准备,结果封之蓝难得安静,她反而觉得不对味了,指挥时走神,错了两个拍子。第一个五十分钟结束,她为着指挥时走神做了个自我批评。自我批评完,她猜封之蓝走了,再看凳子上,人还坐在那儿。
封之蓝不会说什么好话,龙仪还是走过去——
“接下来也是这三首,”龙仪说,“你坐得住吗?”
封之蓝却仰起头:“你怎么批评其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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