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郁岸痛苦地仰头撞墙,可双手被困住,动都动不了,只能仰着头用口鼻喘息,涎水和着血丝从唇角淌到下巴。
“能不能听话了?”昭然问。
郁岸脖颈青筋凸起,艰难点头。
昭然松开手,郁岸像滩浸透水的陶土一样靠着墙瘫了下去,扶着地面吐出一口掺杂血丝的唾沫,余光瞥见面试官衣衫整齐,只有左手手套湿透,指尖还在滴水。
只这么一个画面,就让郁岸又一次热血下涌,但同时也被裤子勒得更痛。
昭然靠在水池边,从风衣兜里摸出烟盒,推出一根叼在唇间,然后将打火机扔到郁岸面前。
郁岸咬牙捡起打火机,忍着腿软,扶墙爬起来,仍在打颤的双手拨燃火焰伸过去。
温热火光照映到昭然脸上,他的睫毛、眼瞳和头发便开始迅速褪色,最挨近光芒的额发和睫毛几乎褪成雪白,仿佛泥淖魔鬼脱下披风,显露出圣洁无暇的一面。
“别装。”郁岸忽然夺下他唇间的烟,夹在指间,双手扶上他脖颈,连发丝一起拢住,“跟我谈。”
“谈什么,办公室恋情啊。”昭然低头朝他吐出一口烟雾,“谁昨晚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第二天一早就出尔反尔的。你犯这么大错,我还得以身相许吗?”
“你喜欢我什么呀。”昭然双手撑在洗手池沿低头瞧他。
“感觉、气味。”
“咱俩才认识几天啊。”昭然笑起来。自己的图腾印在郁岸身上,肯定会对他产生情绪影响,不由自主被自己吸引也是意料之中,但昭然其实想听到更有趣的答案,又说不出在期待什么。
“不重要。”郁岸目光灼灼望着他,“看见你,就想做,行不行。”
“哈……草。”语出惊人让昭然吐了口气,唇缝微启露出洁白牙尖,耳廓泛红。被精神不稳定的小辈堵在墙角直截了当表白倒还是第一次。
他转身想走出洗手间,但被郁岸绕到面前截住:“面试官?”
昭然无奈,把兜帽扣回郁岸脸上:“叫然哥。”
昭然走进大老板的办公室,坐进软皮沙发里。
大老板从茶案后抬起头,见郁岸乖巧站在昭然身边,一声不吭低头玩手指,但身上似乎多了一些血迹和水渍。
“孩子,你先出去。”
等郁岸不情不愿走出门外,大老板倒了杯茶,数落昭然:“我说,怎么动这么大的气,来杯菊花茶,清热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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