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湛钧俯下身,一手扶着她的背,另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膝弯,轻而易举就将她抱了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苏安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依旧是成熟的烟草和皮革的香气,但或许是生病影响了她的嗅觉,在熟悉的气息中,她又闻到了一丝清冽。
这冷淡又硬朗的香气莫名让她安心,她没有挣扎,既是没有力气,也是被湛钧的怀抱俘获了。
她虚弱地靠在湛钧身上,眉心紧锁,面上尽是痛苦之色。
及腰的长发被汗水打湿,大半散乱地粘在自己的脸和脖子上,发尾则不受控制地糊在湛钧的衬衫上。
她一声不吭,湛钧却知道她有多难受。
高烧是极其痛苦的,五脏六腑都被点燃,熊熊烈火炙烤着皮肤,轻微的碰触都会带来巨大的疼痛。
火焰可以烧毁一个人所有的力气,如今也烧掉了她所有的防备。
她仿佛折了翅膀的天鹅,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依赖倚靠在他的身上。
这极大地满足了他的征服欲,这一刻她完全属于他。
在电梯中,他尽情地用眼神一遍遍描摹着她的五官,
他许久没有在这个距离下看她了,即便神色痛苦,但她的线条依旧硬冷。
湛钧不自觉地想到了西伯利亚,想到了摩尔曼斯克,和市中心被积雪覆盖的阿廖沙雕像。
庄严、坚毅、清冷、辽远,是北极圈唯一的不冻港。
他们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车库。
湛钧将苏安安置在副驾驶,自己坐在驾驶位。
他不敢开空调,也不敢开窗让她吹风。
他抬起手伸向她,先是落在额头,再落在脸颊,又缓缓向下滑去,直到颈侧。
所到之处全是滚烫的。
而这时,苏安闷哼了一声,湛钧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
她病了,而他竟然在乘人之危。
车内完全密闭的空间放大了身边人的温度,湛钧觉得他好像被什么点燃了,否则为什么他也在变热。
“湛钧……”苏安轻声唤回了他的思绪。
“我在。”湛钧凑近她。
“你送我回家吧。”苏安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体温很高,需要去医院。”。
“我没那么严重。”说完这句话好似耗费了苏安全部的力气,她的额头抵在窗户上,眼睛又闭上了。
湛钧没打算听她的,高烧可轻可重,凶险起来也可能要人命。他让邱科联系医生,开车直奔医院。
苏安没再说话,任凭湛钧开出了地库,上了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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