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已经没心情跟他嘘寒问暖一番,继续冷着脸色:“屿墨,我这边拿了她一件礼服,你就眼巴巴送过去,也不怕被她笑话?”
宋屿墨听言,薄唇扯了扯:“她连笑话我的兴趣都没有。”
宋夫人难得动怒,当着宋屿墨的面,也没添油加醋,只是原原本本的将纪棠今晚在晚宴上挑衅的事情告诉他。
宋屿墨听了,沉默半响,看向脸色很不好的母亲,有句话再次强调了一遍:“我与那善小姐没有眼缘。”
这话很委婉,既以拒绝了善歌阑,又不会过分唐突她。
宋夫人:“那你和谁有眼缘?就和纪棠???”
宋屿墨先没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骨骼分明的长指端着,视线沉思般看着飘浮的茶叶,仿佛是想到了与纪棠的的点点滴滴。
他确实是和纪棠有眼缘,早在一开始就不自知的在纪度舟的朋友圈关注了她,那时她年纪也很小,他也没有去探索男女之情,以至于结婚三年后才意识到内心的情感。
客厅气氛变得平静,几乎宋夫人都不指望宋屿墨会回答时,见他薄唇轻启,嗓音异常平稳,有人无形中有种他是认真的想过,思考过这个事情:“是,她不仅合我眼缘,全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是我喜欢的模样。”
宋夫人要现在手边有个茶杯,都快控制不住地砸向他。
而就在母子之情快要处于崩溃的边缘时,宋屿墨眼底情绪慢慢暗沉了,在半垂的睫毛下,依稀还能看到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许久没休息好的缘故:“最近我经常失眠,母亲您会吗?”
突然聊这个,让宋夫人的怒气发到一半。
下意识地,关心了句儿子身体休息:“你夜里少喝点茶。”
宋屿墨冲她温温和和的笑,说道:“好在我琢磨出了快速入眠的方法,不想纪棠的话也开始能睡觉了,可以提前翻几本佛经的内容,还很管用的――”
宋夫人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微颤了下,盯着宋屿墨那张神似他父亲的脸庞。
宋屿墨仿佛就是说一句,就没有往下的意思了。
可这一句,足以撼动宋夫人内心最恐惧害怕的事情。
顺风顺水了这辈子,任何事都是朝着她的安排去发展的,唯独嫁入宋家后,丈夫执意要出嫁的这件事上,宋夫人最担惊受怕宋屿墨也走上这一条看破红尘的路。
“屿墨啊!”
宋夫人半天才回过神,喉咙感到很干:“你别这样吓妈。”
宋屿墨骨节修长而分明,轻轻摩挲着茶杯,感受着温度,不紧不慢地说:“您放心我没事,我只是太想纪棠了。”
宋夫人现在哪管什么纪棠,她就怕宋屿墨现在孤家寡人了,哪天突然宣布要离开宋家,学他亲生父亲跑到什么深山老林里去出嫁,精美的指甲不自觉把手心抠出红痕来:“屿墨,你和善歌阑没有眼缘没关系,妈不逼你跟她相处了,你别有心理压力。”
倘若是宋途,或者是任何一个与宋屿墨生意上接触过的人听到这句话,绝对是要大跌眼镜。
宋屿墨这样心理素质极强的资深资本家,会有心理压力???
而宋夫人完全是关心则乱,一时被几本佛经吓唬住了,她忘记今晚来的目的,是打算以母子情分逼迫宋屿墨别在跟纪棠纠缠不清,也忘记要生气。
临走之前,上楼将宋屿墨床头的几本佛经都找借口收走,再三叮嘱他:“晚上别想太多,妈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宋屿墨站在别墅门口,身后是灯光拓下的暖色灯影,从远处望,无形中给人一种格外冷清孤寡的感觉。
他目送母亲离开,在十分钟前,言辞清晰地对她说了一句话:“您别去为难纪棠了,她越过得不好,我就越忍不住想回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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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整整一个多月,豪门圈内都风平浪静。纪棠每天都照常出门,参加上流社会各种聚会晚宴,也忙碌着投资娱乐圈的产业。而不管是出席任何场合,都没有再遇见过宋夫人的身影。
她以为上次公然挑衅后,以宋夫人眼里揉不了一颗沙子的性格,绝对会事后打压报复。
结果并没有。
纪棠很快就没把宋夫人放心上,她依旧出席聚会都是要做最夺目的那一个,也没有人敢不长眼凑上前阴阳怪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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