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倒不如另外册立霍家皇子,顺位登基,这样便不必理会靖王那卖国求荣的伪诏。
毕竟皇帝成了太上皇,他的圣旨自然不必当真了。
笑娘听到这,眼睛不禁瞪圆了。她万万没想到,萧家竟然想出这么个大胆而激进的法子。
其实他不说,笑娘也纳闷。
二圣被靖王劫持,可是满朝里萧家的亲信都安然无恙,齐刷刷地去城外狩猎。唯有几个先帝的老臣留在了凤城,因为阻拦靖王谋反而被当场杀害。
那萧家的军队得了信儿后,却并未立时入城护驾,偏偏等人出了城再追,这一切未免有刻意的嫌疑。
现在想来,萧家与太后不和甚久。说不定就是萧家的那头老狐狸太爷子想出的计量,借了靖王之手,铲除异己,再扶持听话的新帝,只有这样,萧家才算是兵权与皇权彻底到手。
只是如此一来,漠北霍随风就要被动了。依着萧家眼里不揉沙子的狠厉,只要料理了南夷,腾出空子来,转手就要收拾漠北的眼中钉了。
若真是这般,太后与万岁也是太可怜了。若是当初将他们留在漠北,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乱了。
可是霍随风却不这么想。也许他是男人的缘故,思维更贴合这本迎合男读者的权谋小说。
恩义什么的,需要时拿来点缀点缀,固化一下人设。不需要时便走枭雄路数,爹妈都不认了,恩义有鸟用?
霍随风此时倒是不甚关心那被劫掠的孤苦母子,只一心想着如何扳倒萧家,取得册立新帝的决定权。
当然,除了权谋争斗外,那窗边的花,倒是惹得霍随风连看了几眼,然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花儿甚香,哪儿来的?”
笑娘正给他碗里添汤,听他问,便随口道:“主管驿馆的管事怕味道腌臜,便让人送来的。”
霍随风正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眼挑眉看着笑娘,拖着长音道:“哪个管事这么贴心?”
这话音明显不对,找茬的意味有些明显。笑娘索性挑明了道:“是盛公子命人送来的……”
霍随风将筷子重重放下,冷哼着:“既然是他送的,你有必要将它摆放在眼前,放得那么端正吗?”
笑娘觉得自己跟盛轩的事情,早已经是陈年旧事,他刚刚救了自己,就算人情客套,也万没有将人家的一番好意摔在地上的道理啊!
可是她说了自己看法,霍随风也毫无想要理解的意思。
这一口酸醋,他已经含了几日了。只是不好拿了剧本的心理活动说事,只能暗自忍着。
可如今花香撩拨着鼻息,想着这是盛轩派人送来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是花?男人给女人送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
若他是真正的古人霍随风,笑娘只怕是要诚惶诚恐地解释一番了。
可是眼下,吴笑笑只觉得影帝似乎入戏太深了。她虽然并无跟盛轩搞暧昧的意思,但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二个人眼下的状态。
“申先生,请你搞清楚,我并不是您的私有物,从技术层面讲,我是个刚离婚的女人,你也不过是我单身后,正在接触的男性朋友而已……”
漠北王爷被她说得脸色愈加铁青,干脆飙起了英文:“你的意思,我不过是sexpartner?”
笑娘被说得气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她从来都不是随便的女人,之所以离婚后跟申远去滚床单,也绝不是离婚的狂欢派对,而是郑重地决定与申远交往一下,看看彼此是否真的合适。
如果方才他含蓄而绅士地表示一下对于她收花的不快,她也能够接受。
可是听听他说话的口气,简直是在古代被完全同化了的大猪蹄子,斥责的意味明显,摆明要干涉她正常的人际交往。
吴笑笑听得不甚顺耳,自然要纠正一下他偏离现代价值观的思绪。
可惜影帝骨子里就是封建王爷的霸道,尤其是对吴笑笑,他嫉妒心强着呢。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甭装斯文了,干脆几步走过去,端起那两盆花,一甩手臂,恶狠狠地甩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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