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两三日,夜半忽地下起了雪。
铅云低垂,细雪翩飞。
许久后,房门才打开,陆缙领口微敞,唇色潋滟。
自打回来后他尚未用茶,女使很贴心的要替他换壶热茶,陆缙只从喉间低沉地笑一声:“不用。”
反让女使打了盆热水。
又拧了帕子,替江晚吟擦洗。
刚刚他并未要江晚吟,只是看她眼底微青,心事重重,这几日大约都没睡好,让她发泄发泄,睡得安稳些。
果然,没多久,她沾枕便睡了过去。
呼吸清清浅浅的,长而卷的眼睫还微微湿着。
睡的沉,且静。
女使鲜少见到陆缙,往常见他,他总是不怒自威,寡言少语。
今日却透过那双乌沉的眸子看出了一缕温柔。
声音都放的极低。
这绝不是对一个外室该有的耐心,女使顿时对江晚吟的身份又迟疑起来,谨慎了许多。
再一看,陆缙额角似乎还有没擦干的晶莹汗珠,她眼皮跳了跳,连忙垂下了眼,放下了盆出去。
陆缙站在门口散了散凉,吹散满身的热气后,他回身拧了帕子细细的擦了脸,又挑了些药揭开江晚吟的裙缝,方拥着她一同入睡。
一上榻,江晚吟似有所感,明明睡得迷迷糊糊的,仍是一点点往他怀里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简直乖的不得了。
陆缙低笑,单手穿过她的发拢了拢,拥着她一同睡了过去。
这一晚的确是江晚吟自从事发后睡得最好的一晚。
尤其倚着个温温热热的火炉,手脚皆被暖着。
睡的黑沉,第二日天刚平明,她便自然醒了。
一睁眼,她望着眼前熟睡的陆缙,愣了愣,才想起昨日的一切。
其实,江晚吟又何尝不知陆缙对她的好,好到她无法承受。
然哥哥待她亦是极好。
她谁都不想愧对,只有夜夜翻来覆去,不得安寝。
这几日实在太乱,此刻从旋涡中抽离,江晚吟方能冷静。
此时,再仔细回想,她发觉对他们其实情愫并不一样。
她同哥哥一起长大,那时无忧无虑,自然而然走到了一起,在她及笄之前,她几乎没见过外男,很早便知道要嫁给他,也从未想过会有别的选择,是以当哥哥在说心悦她的时候,她并未迟疑便答应了。
然现在再回想,她已经记不清哥哥是如何对她说的了。
只记得那时他站在一株大榕树下,阳光透过树梢疏疏落落的漏下来,有细碎的光点跳跃在他指尖。
她一边听着他的求娶,一边低头去看他指上的碎光。
指尖开开合合,偶然捏住了一只误停上来的蝴蝶,笑着递到他眼前。
“看。”
“阿吟,不急,你先回答我愿不愿意?”裴时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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