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长不仅家里没有卸妆油,还不知道卸妆油是什么,厕所的洗手池旁边摆放的洗漱用品都是单人份的,南星回目光所及之处丝毫没有第二个人的居住痕迹,他来这么久,房子里也没有出现第三个人,从始至终只有他和纪风长。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纪风长大概率是个单身汉。
不知为何,这个发现让南星回的心里升腾起丝丝隐秘的愉悦。
这种愉悦是不堪且恶劣的,南星回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忍不住用眼神打量更多视线范围内可见的地方,为证明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那边天盘加上更多砝码。
两人无话的时间里,纪风长的脑子也并没有停止运转。
纪风长不知道该做作何表情:“卸妆油?字面意思就是卸妆用的油?你这个脸上的是妆?我还以为是……。小年轻的时尚,我不懂。”
南星回敏感的天线探出了纪风长话里藏着的话,他小声哼唧道:“不是时尚,也不是陈年污垢,我只是用了颜色比较深的粉底液。粉底液你知道是什么吗?”
纪风长感觉有被质疑到:“粉底液就是化妆的嘛,这个我还是知道的。但是卸妆油我这儿真没有,我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这种东西。我这儿只有香皂和沐浴露,将就用一下行不行?”
条件不允许南星回挑剔,毕竟他现在是在别人家里。
南星回纠结之后说:“香皂和沐浴露卸不干净。我……我也可以不洗脸的,不用麻烦了。”
他涂上这个粉底液两天多了,中途就没有卸过,自然也没有想到需要卸妆油这点。刚刚之所以生出卸妆的想法,也是因为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太可怖,又脏又丑,自尊心让他无法忍受以这样的面目面对纪风长。
可有些东西没有就是没有,他不能强求纪风长给自己找卸妆油来,再将就一晚上吧,明天天亮了,他就用身上剩余的钱去买卸妆油,可能卖不到他之前用过的那种,但好歹能把脸上的颜色卸掉。
纪风长看着南星回糊得乱七八糟的脸和自我嫌弃的眼神,隐隐察觉到南星回想要捧起染上尘泥的自尊心,心里狠狠一酸。
怎么这么像吃不到肉骨头还直要脑袋嘴硬说不想吃的流浪小狗?
唉,纪风长在心底无声叹息。他就说,收养流浪的小猫小狗是很麻烦的。
“你先用热水把手上的泥冲一冲吧,左边是热水,香皂和沐浴露什么的,你看着用,能用就用。我出去一趟。”
一个人离家出走两天,南星回的胆子大了挺多,在听到纪风长要留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潜意识里是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南星回嘴角扯动,试图扬出一个“没问题”的微笑,殊不知,轻蹙的眉头暴露了他的想法。
“你放心去吧,我可以给你看好家的。”
两人也才认识不久,纪风长就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房子里,说明纪风长很信任他,他会好好看家,不辜负纪风长的信任。
纪风长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面前这个口是心非的脏脏包,为了维护脏脏包的自尊心,他选择了点头。
看着急于表现的南星回,纪风长莫名轻笑一声:“嗯,我相信你。”
纪风长转身离开,留南星回一个人在厕所,安静下来的封闭空间冷寂得有些可怕,努力藏起来的情绪逐渐返出来。
南星回甩甩脑袋赶走那些懦弱、思念和惆怅的情绪。
打开热水后,南星回不敢像在家里那般敞开用水,只是放了一小股热水,用冲刷干净的两根手指头慢慢转动水龙头的方向,调节热水温度。
南星回调水调得正认真,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吓了他一大跳,握着水龙头的手狠狠一抖,水流瞬间激增,也打开了他身体里分泌肾上腺素的开关。
南星回害怕的同时,慌乱的在四处找寻着,想要在厕所里找到一个防身工具,从而帮助他降服半夜闯入民宅的小偷。
南星回战栗着握紧拖把棍子,暗道,真是倒霉,怎么纪风长刚出去他就遇到了小偷,他可是在纪风长出去之前夸下海口说一定会看好家的。
“砰。”是厕所门开的声音。
南星回声音颤抖大喊:“是谁!”
“是我。”熟悉的声音和音调起伏。
南星回狠狠松了一口气,握着拖把棍子的手还在不停抖动。
看到纪风长的脸出现,南星回瞬间脱力,拖把砸到地上,声音清脆,亦如南星回紧绷的防线破碎的声音。
南星回的脸白了又红:“你,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小偷。你不是刚出去了吗?”
南星回看着纪风长,眼里还残留着惊吓过后的惧怕。
纪风长心知把人吓到了,语气放缓:“我还没出门,刚才去卧室穿了个外套,我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洗脸说不定会害怕,给你送个伙伴来陪你,没想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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