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川办事还得一会儿,司薄年没贾宴清那种低俗恶趣味,从旁听热闹,所以一时半刻不回去,他也不嫌弃洗手间门口风水不好,靠着盥洗台,低眉看陆恩熙,“这么愤世嫉俗,怎么问问那些女人为什么一门心思往有钱人怀里钻?她若真想找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大可以小区里拽一个门当户对的,房贷车贷,柴米油盐。”
陆恩熙道,“人往高处走有错吗?她们努力学习上大学找工作,兢兢业业,可是胳膊拧得过大腿吗?资本家一句话,她们的努力就会付诸东流,那些关系户反而踩着她们的尸骨青云直上。想在城市立足,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更是做梦。”
司薄年捏一支香烟,摸裤袋发现出来时没带打火机,只得将香烟夹在两根手指间把玩,“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付出能力之内的代价。睡一晚,得到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多的是人挤破头。”
陆恩熙咬住牙根,三观不同,她真不该和他讲道理。
“你不要把所有女人都想的那么肤浅,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的?年轻单纯涉世未深,给点小恩小惠勾勾手指就把人哄到手,这不是帮人家麻雀变凤凰,而是诈骗,欺哄,法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他们该受到惩罚,但我相信天道好轮回。”
司薄年嗤笑,冷冽的笑意露出他心里的讥讽,“学几年法律真以为自己是正义女神了?还天道?知道什么是天道吗?救世主不会在你身边扑打翅膀,想立于不败之地,走在规则之上甚至自己制定规则,就必须用实力说话。”
走廊很安静,每个包厢都在进行各自的狂欢,不过只要关上门就是独立的世界,里面的疯狂和外界无关。
就像陆恩熙忽然发现,她和司薄年其实从未走进一个空间,哪怕负距离接触过,他们还是隔着遥不可及的鸿沟。
他们婚姻的失败是必然。
夏虫不可语冰,她何苦来的?和他费口舌。
“出卖|身体换取未来的人只是少数派,大部分都凭自己的才华能力一点点从底层爬起来,也许速度慢,但走得踏实,睡得安稳。不管你的世界观怎么定义成功,我觉得比过去的日子好,不断超越自己就是成功,不是每个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
最后一句她就是在内涵司薄年这帮人,你们这么傲气这么狗眼看人低,不就是会投胎吗?
司薄年视线流转,在她张张合合的小嘴儿上逡巡。
陆恩熙被他的如芒在背,“看什么?”
司薄年道,“我还以为你经历陆氏破产多少有些长进。”
陆恩熙磨牙,“呵。”
生怕她伤口好得快?隔天就戳一刀。
“凭本事一点点往上爬?就是你这种思想才有二八定律,财富权力永远握在少数人手里,”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多动脑子,想想为什么有些人辛苦一辈子还是食不果腹,有些人坐在办公室喝茶。”
陆恩熙窝火,“司少,你们公司开商学院吗?你是不是讲师?一节课多少钱?我号召大家去听你讲座啊。”
司薄年低头,一手撑洗手台,一手捏烟伸到她身后,成了个半包围圈,“我缺的是钱?”
他突如其来的逼近,陆恩熙无可遁逃,只能被迫呼吸他身上清冽的味道,混合了大溪地清香和烟草味,盛气凌人,“噢?司少是接受美色?一天一个?你受得了吗?海参鲍鱼玛咖不能断吧?”
她病还没好,脸色发白,眼神倦怠,睫毛松软温柔,遮盖着里面喷薄而出的火,小鼻子下是粉色唇瓣,她在笑,露出齐齐的牙齿。
司薄年一手箍住女人的腰肢,倏地把人带入胸膛,“陆恩熙,你这张嘴该怎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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