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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张潜一脸受宠若惊的夸张表情,“老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无以为报啊,要不就让我儿子给你做干儿子吧,你要是真找不着对象,将来养老送终的事包在我儿子身上。”
陆郅一脚踹在张潜屁股上,剩下的菠萝包一口塞进嘴里,咕咚几口矿泉水,囫囵咽下,然后站起身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你做我儿子给我养老送终吧……赶紧的,吃完去开车,干活了。”
说着他又转向一旁的存折,“昨天那个报案人的姓名联系方式你有记录吧?”
存折:“有的,昨天我让派出所那哥们留了一份联系方式。”
他又问道:“老大你是觉得报案人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陆郅一边收拾桌面上的资料一边回答:“我查了,青鱼巷公共用电和居民用电不是同一电路,公共监控看不了,但总有几户人家会装家用监控,尤其是报案人这样的单身独居女性,从昨天的问话来看这姑娘警惕性很高,就先从她家开始查起。”
存折仰头喝一口泡面汤,感慨道:“这确实是个法子,不过话说回来,得亏人家没有嫌疑,不然长得这么端正的一姑娘将来要蹲大牢那真是可惜了。”
陆郅听着,脑中不期然出现了昨天晚上医院里的画面,女孩满身狼狈,衣服上还沾了血迹,鼻尖红红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哭的。
他无意识地扬了扬嘴角,犹记得当时她身后的墙上就有一面半身镜。
宋静姿……名字倒是挺应景的,陆郅想。
燕桥市二院,单人病房。
厉寒时从昏睡中苏醒,头上缠着纱布,他本来皮肤就白,因为失血过多面容更加苍白无生气,眼窝也陷得更深了,颧骨突出,满目阴鸷暴戾,整个人瞧着有些吓人。
病床边一个金发干瘦的男人恭敬又小心地帮厉寒时后背塞了个枕头,两人压低了声音耳语,说的是e国话。
“您能平安醒来真是太好了,但还请您原谅,追杀您的那几个杀手我们的人没追上。您倒在路边,有人报了警,我接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华国的警察已经在医院了,现在就在外面,对不起先生,我叫了律师来,但还是无法将他们赶走。”
厉寒时目光投向门的方向,勾唇冷笑,“你们确实没用,不过这些警察也不必太在意,我心里有数,他们查不到什么的。”
厉寒时这次来华之前就预想到了会惊动华国警方的可能,为了这一趟背后真正的目的,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有信心应付华国警察,找不到充足的证据,就没人能拿他怎么样,所以他完全没把这些警察放在眼里。
反而他被杀手盯上这件事,他料定会有人趁机动手,但这一次的凶险程度实在出乎他意料的,幸好他注定命不该绝,有人救了他。
思及救他的人,厉寒时心中一动。
他当时和自己的人分散了,又被那些要他命的人围困住,拼尽全力勉强逃脱,忍着重伤一边躲避追杀一边还要避开一些监控,为了不被警方抓到线索,他凭着仅存的一点理智意识下狠手抠挖掉了嵌在他腹部伤口中的子弹,在逃入一条偏僻的小巷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意识。
带着浑身的伤倒在冰天雪地之中,还有可能被杀手找到,他以为自己会死。
在无能为力只能慢慢等死的时候,这中间他是有那么一会儿意识醒来的,模糊迷蒙间他能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那靠近的气息是一种他无法言说的干净和柔和,他麻木的四肢似乎开始窜入了暖意,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有个清越的女声在说话,就在他身边。
明明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但厉寒时奇异地没有感觉到一丝危险,不排斥甚至想要亲近这个女人的气息,那时他的意识其实是不太清楚的,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本能地伸手就想牢牢抓住……
寒冷伴随着死亡威胁的浑身剧痛,麻木而混乱,他似乎抓住了她又好像没有抓住,因为实在太痛了,之后再次失去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后面的事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但他在苏醒过来的第一瞬间就在心中笃定,是那个像是在他梦中出现过的女人救了他。
“是谁救了我知道吗?是不是一个女人?”厉寒时嗓音上有些嘶哑。
金发手下答道:“听说是个年轻的华国女人,实在不好意思先生,外面那群讨人嫌的华国警察一直盯着,我的行动受限,打听不到具体情况,那几个警察应该知道,但我交涉过,他们一个字都不肯多透露,只说等您醒来再进行问话,我本想带您离开这家医院,他们也坚决不允许。”
“呵!”厉寒时一声不屑的冷笑,“总是要和他们见一次面的,我倒要看看这群华国警察有什么本事!罗德,我要你去给我查清楚救我那个女人的情况,给你三天时间,她的身份及所有背景情况资料我都要,越详细越好。”
厉寒时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停在那拉上的窗帘,只有边角隐隐才能透进几丝光线来,他的瞳孔虹膜色浅,即便室内光线不足,也能清晰映出来他眸中的盎然兴趣,她救了他帮了他,就凭着当时那层模糊的好感,他对她生出了不小的兴趣来,应该是个挺让人满意的女人吧……
“是。”
“还有……”厉寒时继续吩咐下去,“jt那边的生意你让bret他们给我盯死了,必须把表面给我盖得严严实实的,要是让华国警方发现了一丁点真实情况,你们回去以后都自己跳进我的鲨鱼池做肥料去吧……嘶——”
大概是说得激动了,厉寒时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紧绷了一下,然后就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立时就痛得他五官都有些扭曲了,但他脖子上还套了个固定用的颈托,身上各处也缠满了纱布绷带,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在那儿,配上一张疼得龇牙咧嘴白得像涂了粉的脸,莫名怪异。
金发罗德赶紧上前想帮忙,但似乎又无从下手,被厉寒时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钉在那里不敢有动作了。
厉寒时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是真的疼,不但胳膊腿上身上那些刀伤、枪伤疼,最主要的是他大腿根那个男人最重要部位也跟着被扯到了隐隐在作痛。
刚才他醒时候罗德和他说过,医生说的,检查他浑身上下,各处伤口不一,就连那个部位也有挫伤,青紫了一大片。
厉寒时狠狠地磨牙,眼中杀机毕现。
不知道这次的事是家族里哪个好兄弟的手笔,阴险毒辣的狗杂种,杀不了他就想废了他,没那么容易,等这边的事情圆满了,回去之后,他一个也不放过,他一定要把他们开膛破肚,再拦腰对折脑袋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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