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人有关?”
何鹿垂着眼,闷闷点头。
尽管心里已经如此推测,但此刻何鹿坦然承认,仍让莫祎祎的心刺刺地疼。
她伸出手,揽着何鹿靠向自己的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过去就好了。”
何鹿为的就是这个,她急需倾诉,闻言认真点头:“男人真是太可恶太善变了!”
“我听着,你说。”
何鹿继续控诉。
“相濡以沫是多么珍贵的感情,竟视如敝履,有了别的女人,甚至还弄出个孩子,这这……”她在脑中搜罗词汇,“羞辱,对,真是太羞辱人了!”
放在肩头的手倏地握紧:“……孩子都有了?”
“没错!”
何鹿没留意莫祎祎语气中微微的颤抖,沉浸在义愤填膺的情绪中,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上来了,扯来茶几上的纸巾擦了眼角又擤了鼻涕。
一边扔纸团一边说道:“我主管得多难受啊呜呜,她老公真是史上最渣的渣渣!”
“………………”
莫祎祎轻推开她,侧身,不可思议反问一遍:“你主管,她老公?”
“对啊。昨天她老公小三大着肚子找到我们公司门口,堵、堵我主管,”何鹿哽咽着,边吸鼻子边说,“你说这气不气人?还、还有脸找上门来呢,真真是世风日下!”
说完不解气,她从小到大没说过脏话,工作了应酬时有时那些男人喝醉了会说点儿,也就学了个皮毛。
“——狗男人!”她忿忿骂道。
莫祎祎深深无语。
谁听闻这种事多多少少心里都不痛快,但气愤到像何鹿这样,买一张机票飞几千公里找朋友吐槽的还是少见。
不,可能仅此一例。
她只能推测:“你和主管关系很好?”
何鹿鼻子擤了几次,白净的鼻翼微微泛红,她顶着红鼻头轻摇头:“就一般同事吧,不熟。”
“那你……”
“我主管真的特别不容易。”何鹿认真地说,“她家境一般,考的大学也一般,后来在职读了清华的研究生,但你也知道清华在职研究生和全日制价值不同,她能坐到现在的位置,真的付出很多,她——”
“你的重点是?”莫祎祎抬手打断,对何鹿所说的不以为意,任何人要获得成功自然要比常人付出得多,倘若成功唾手可得,那么成功的珍贵和价值如何体现?
何鹿被打断一下,脑子懵了懵。
又想起在美国商场的那幕,心里越发难受。
“上回去出差时,主管还拉着我帮她老公选衣服,她给婆婆和公公也带了礼物回去,她老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的泪水再度涌出,脑中的那个情景好像过不去了,一直在反复回放,她的情绪开始失控,“怎么可以这样……”
“别哭别哭。”莫祎祎轻轻抱着她,拍背顺气,“你不要去深想,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总有好的。”
她实在不会安慰人。
话语一出,何鹿哭得更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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