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在世时也是将军,亦是当今太后的兄长,因此,陈家当属皇室贵胄,陈灼袭了陈家的爵位,被封了武平王,手上又握有兵权,是从无败绩的大将军,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就连当今皇帝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太后对这个外甥极为看重。
也是因为如此,尽管沈钰是陈灼的生母,亦对他心生惧怕,因为她无法左右这个儿子的任何想法,也因为……她犯了错事。
陈灼对她这个母亲有怨恨,极深的怨恨,还有厌恶。
上完香后,陈灼便去了海棠苑。
海棠苑为陈母住所,与陈灼的院子隔了很远。
这个院落极大,富丽堂皇,花团锦簇,前院里种满了各色名贵花木,又有山石点缀,四面抄手游廊,后头还有一方水池,边上满是花架,风景着实秀美。
陈母沈钰的生活过得一向奢华,吃穿都是用最好的,肆意挥霍。
陈灼一来这院子,便拧起了眉。
他是当真看不惯他这母亲的做派。
海棠苑正屋外头有丫鬟候着,一排过去全都低着头,面颊通红的模样。
再听,屋子里隐隐有女人欢愉的调笑声传来。
很轻微。
但外头的人的确能听见,陈灼自然也听到了。
登时,厌恶之气自他眼底倾泻而出,周身冰寒。
“去通报一声。”陈灼冷声。
立在外头的小丫鬟连忙回“是”,互相看了一眼后,硬着头皮进了屋。
“夫人,将军来了,就在外头。”
屋里一派淫靡混乱之景,沈钰听到这话面露慌乱,连忙整理衣衫和发髻,片刻后给了对榻上的人一个眼神,示意他先藏起来。
“灼儿来了,他一向不喜我,你先在里面藏一下,千万别出声让他发现。”
听到这话,男人也不恼,依着她的意思躲在屏风后面。
很快,屋里恢复了往常的庄重模样,博山炉里的几缕青烟缓缓飘散,屋里檀香弥漫,将其他气味都掩了去。
“让灼儿进来吧。”沈钰扶了扶发髻,吩咐道。
丫鬟行了礼,去外头请陈灼。
“母亲。”
陈灼进屋,唤了声母亲。
声音冰冷,听不出一分母子间的亲近之意,隔的距离也有几分远,疏离冷漠全都写在了脸上
沈钰端坐罗汉床上,听到这冰冷的“母亲”二字,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她重重地咳了一声,差点被茶水呛到。
沈钰强装镇定,用茶水漱口后拈起丝帕擦拭嘴角水渍,递给一旁的丫鬟后扬了扬手,房屋里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这母子二人,死寂如潮水般蔓延,陈灼站在陈母面前,脸上冷峻如常,漆黑的眼眸如一谭深水,怒气掩在其中。
半晌后,陈母先开了口,丹唇轻启:“灼儿,陈念和孙丞相的婚事早已定下,就算你今日阻拦,以后也还是要将她嫁出去,更何况孙丞相官至一品,陈念嫁给他做妾是她的福分,你这个当哥哥的有什么好阻拦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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