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一个浑身鞭痕、烙印,夹杂着拳脚伤的女婢被丢下车来。
她本就已奄奄一息,躺在泥地之上,动弹不得,却又在猝不及防间,被一剑贯喉。
红色的液体瞬间喷射开来,巨大的血花扑在了持剑之人脸身之上。
那人没有伸手去接身旁仆从递来的手帕,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被刺的女婢,看她挣扎、扭曲……最终化作了一滩软烂的毫无趣味的肉。
此刻,脸上的血液也早已失去了让人欲罢不能的温热触感,如同流淌进泥土中的那些一般,凝固晦暗。
“挖深点,就地埋了。”阴郁而不耐烦的声音如同利而小的匕首,将沉寂的夜色划破,又很快与黑暗融为一体。
待到次日清晨,这里除了不细看很难发现的被翻新过的泥土,和残留在空气中只足以引起细犬警觉的浅淡血腥,恐怕什么也不会剩下。
景隆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二日,东宫。
“他们在大理寺闹来闹去,结果竟然是在争公主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
“程英那畜生前两日被放了不说,更可气的是,证据都在眼前了,大理寺公堂之上,从头到尾,竟谁也没提过一句要还阿芸清白!”
阿芸乃是平昌公主的乳名,可数遍太极宫,也极少有人如此称她。
今日午时刚过,崔静徽便来到承恩殿,鼓着腮帮子将这几日打听到的「程英案」审理的全过程,同崔稚晚一一讲了个遍,末了闷闷不乐的连声抱怨道:
“如今这年月,无论什么事儿,下定论之前,都得先要看看出身是否贵重,家世是否渊源,与哪个皇室沾亲带故……
“旁的地方如此也就罢了,太极宫内的本都已是这世间最贵的氏族,结果比较还是没有半分消减,反而愈演愈烈。父族比完还不够,连母族也要拉出来凑热闹。”
“阿芸被污蔑成那样,没一个人关心。可阿姐,你且瞧着,今日哪怕韦驸马在挨打时反手推了一下金川,这长安城恐怕都要闹翻天!
“如此评判,到头来,你自己是谁,是何品性,又有谁在乎。”
说到此处,她竟像是完全忘了自己便是蒙受皇族光环长大的,愈发义愤填膺,道:“还是三兄说的对,这些百年恶习,实在恶臭非常。”
崔稚晚是真的好奇,崔融每次与崔静徽见面时,都在「教导」她些什么。
刚要开口细问,崔静徽却忽得将手臂抬起,凑到她的鼻尖处,一脸促狭的问:“阿姐,你闻闻我的手腕臭不臭?”
崔稚晚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竟「噗嗤」笑了出来。
“我没开玩笑。昨日我被阿娘催着去卢三娘家赴宴。投壶之时,他家二兄竟凑到我旁边,以教我要领为由,冷不防的抓了我的手腕!”
即便到了此时,崔静徽再想到此事,还是忍不住恶心的甩了甩手:“就他那破烂箭术,段易简只用左手小指拉弓都能甩他一整条朱雀大街,我要他教?”
见她一脸嫌弃,眉头随之紧紧皱在了一起,崔稚晚十分配合的低头深深的嗅了嗅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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