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家只要不惹事,就没有长辈挑刺,这是白降自己总结出来的规律。
如今他简直变成了晨昏定省的小媳妇,偶然被长辈吼几嗓子他也忍气吞声,照样端茶倒水。
秦鸯说过家里个个都是嘴硬心软的主儿,铁石心肠都有化开的时候。
可事实证明,秦鸯的话对错参半。他和秦家非亲非故,除了晚辈几个同龄人能聊几嗓子,秦鸳和王之之夫妻俩一直都没给什么好脸色,偶尔会差他做些杂活和重活。
白降觉得自己不像是秦家的养子,更像是个侍卫。在外以秦鸯的名义保护小少爷,在内包揽各类没人做的心酸重活。
但日子也算是得过且过吧。
许子芩把所有必考的知识点划完几本书,已经过了十一点,他把赖着不走的王子芥推出门去,趴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儿一天都要累成陀螺了,还不让休息嘛?
他眯着眼时只觉得灯光刺眼,把脑袋埋进被窝又热得慌,只得支棱起身子怒目盯着奋战在备考一线的白降。
小麦色的侧脸被台灯光线照得亮堂,耳后延伸的刀疤已经褪去,留了个不深不浅的印记。
笔一顿,和小少爷的目光对视,他喝了口水,才盖上笔套,片刻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你……很喜欢呆在别人身上蹭吗?”
许子芩木楞了片刻,懵了,他是从哪个地方得到了这个误解?
这突然插进来一句没上文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位刚刚沉浸在学习海洋的游泳健将意识到那话不合语境,又补充:“你表哥……”
许子芩伸懒腰:“我从小就和表哥玩得欢脱,就呆他身上蹭着,你管我!”
白降侧过头,不再说话,合上书时,意识到英语试卷还没写,摊开随便就歪东撇西地写了名字,抬起头:“你表哥怎么没问你英语啊?”
“他英语还不错……”小少爷被月色笼罩,在飘窗坐下,纯白透光的纱幔在他身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来,背靠着,一只脚自然下垂,手在虚空中把玩着,“小时候我和表哥表姐一起上过外教课,有基础学起来就快些。”
小少爷听出他那话的深意,侧头引颈,瞅了瞅他空白的英语试卷,颇为自豪地拍胸脯:“需要我教你吗?”
包裹在护眼灯下的白降低头拨弄铜环在手腕晃晃悠悠地转动着,指腹摩挲上面的刻字像是在打磨抛光,也不说话,似在沉思是否要答应。
许子芩自道没趣,正主不乐意,自己上赶往上凑,反倒自己像是一幅好为人师的乞求模样。
飞机闪着彩灯在夜空划过,转眼消逝,许子芩没忍住趴着窗台寻觅,终是没了踪迹。
像是偷偷划过的时间年轮,明明知道会消散,却想拼了命地攥在手里。
冬日的絮雪,夏日的蝉鸣,秋日的红枫,春日的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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