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骤然陷入沉默之中。
黑袍把甜点放回原位。
许久,就当洛唯以为这个问题可能触及到塔纳托斯的雷点他不会回答时,塔纳托斯开口了:“我是收割者其中一个化身,我弟弟也是,但我弟弟是不完整是残缺的,他没有躯体只有灵魂,所以我现在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白天是哥哥,晚上是弟弟,虽然我和弟弟本质是同一个神明,思想与情感共通,但弟弟还是难以控制我的躯体,所以我晚上的肢体表达会有些混乱。”
洛唯理解了,有些感慨:“在我固有的观念里,神明都是冷漠无情的,可是我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神明,似乎都有强烈的情感。”
这时,大王打断了他们两个的对话:“石碑携带者第一次在异界历史上出现的时间是今晚,地点是约克公爵的晚宴,按照时间发展,马尔杜克一行人将会在今天下午出现在丹顿广场。”
“我们穿到他们到达的几个小时之前吗?”洛唯若有所思,“石碑携带者的名字是什么?有没有他的照片?”
“这位在异界历史上非常有名,他以一己之力摧毁了教皇长达千年的统治,他的名字是郃孳,后人也称他为‘泯灭之皇’。”
洛唯忍不住赞叹:“听起来很厉害,难道也是哪位神明吗?”
“不是,”大王的声音有点古怪和别扭,“他最多算是某个神明的头发丝吧……”
“?”
……
……
天色黯淡之时,整个沃顿庄园的仆人都动起来了。
他们步履轻缓,小声交谈,以免打扰了约克公爵的客人。
木地板被擦得倒出人影,花瓶里又替换了新摘的鲜花,窗帘被一褶一褶收好,上等好酒一排接一排从酒窖里搬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各种水果甜点,只听礼乐奏响,约克公爵的晚宴正式开始了。
客人们陆续走进大厅,男人们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熨烫平整的西装,携带着身着华丽礼服的女人。女人们妆容精致,举止大方,显然在场的都是社交活跃分子。
不多时,约克公爵就出现在大厅里。他顶着稍高的发际线,戴着链条眼镜,穿着修身西装,身材微胖却很高大,但从眉眼中依稀可以辨出昔日的英俊不凡。
约克公爵和几个公爵例行寒暄,公爵们纷纷向他身后张望,然后纷纷失望。
有人忍不住问:“约克,你女儿怎么还没有来宴会?”
“是啊,”有人跟着附和,“都说爱丽丝·约克有倾世的美貌,我们早就想见一见了。”
面对不怀好意的起哄,约克公爵的笑容淡了下来,但仍维持着主人家的体面:“女孩子总是要梳妆打扮的嘛,哎呀,各位各位,我今天准备了好酒好菜,还请来了知名钢琴家和小提琴家,想必一定能给你们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希望各位尽兴!”
约克公爵微笑着应付了这些人,才慢慢退到一边,摘下眼镜,招来管家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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