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舞堂”门口,陆人杰按照林洁儿的吩咐,先在门外候着,待她进去通报知会他爹。
此刻,
陆人杰兀自伫立门外一角悬着的灯火下,已能极清晰地看见堂内的情形。
除去那十几个衣着艳丽跳肚皮舞的年轻舞女,以及角落的一群乐队外,左侧还坐着三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一个是嘴角两撇八字胡的中年,另两个则是年纪在二十上下的年轻人。
而院长林玄岑应当是上座的那位紫衫老者。
他须发斑白,蓄着一缕山羊胡,年纪应在六十左右。
老人此刻正眉开眼笑地欣赏着舞池中的风情艳景,甚至双肩还在不自控地随着欢快的琵琶声自如地抖动着,一副乐在其中,异常忘我的享受神色。
若是给他嘴角再叼上一支香烟,那活脱脱就是另一个“刘皇叔”在世……
这一看便是混迹声色犬马的老手了,绝不是啥老年才开始享受生活,陆人杰猜测,那番话多半是他老来得女后骗自家女儿的。
看见爱女林洁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大堂门口,老者倏地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起来,自然而然地显露出了一副正派学者的高人风范。
这林院长看起来多少有些老不正经啊……
和那日在兰陵酒庄潜龙湖畔遇见的韩大儒完全两个不同的风格……
大门外的陆人杰偷瞥了两眼后,不禁眉头轻皱,心头暗暗感慨起来。
他先前还以为,这世道的儒家学者,应该和那位韩大儒差不离,都当是一副治学严谨,忧国忧民的老学究形象。
谁料此刻这情形,倒是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世界儒家修者们的看法。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堂堂安国书院的当代院长,他的做派不可能是独树一帜,很可能门下弟子也……
哦对了,还有那位兰玉长公主,据说她是这林院长最得意的弟子!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兰玉公主她……
想到这里,陆人杰不禁抬手猛地拍了自己光头一把,感觉自己这一瞬间恍然顿悟了。
“难怪我说那日在水榭里初见长公主时,她一副高冷正经的贵妇模样,但那两个贴身丫鬟却像是盘丝洞的小妖精一般盯着自己打量个不停,还有那番说什么长公主是在喷涌才气,绝不是在喷水的话,竟然都是有另外深意的……”
“最高端的猎手往往都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莫非最不正经的女子,也都是以最正经的面貌示人?”
“兰玉长公主她,那日难道是在我面前刻意装高冷正经?”
“所以后来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地从那双峰紧峦里扯出龙息玉,还特意吩咐我若是落水,可以含口里提供气息……很可能并非是单纯地顾惜我的才华,怜惜我的小命,而是在借机玩某种暧昧的小情调?”
“可既然如此,她为何后来再未见过我……哦,对了,我那夜之后,就彻底毁容了……看来她爱的并非什么诗才,而是年轻英俊的诗才,那位长公主必然是个颜狗无疑了……”
“呵,女人,还真是禁不住细细地推敲揣摸呢……这条大腿既然爱才爱颜,那我现今这玉白玉白的模样,岂非日后……嘿嘿……”
陆人杰单手不停揉着自己光溜溜地脑袋,每揉一个来回,感觉自己脑海里便会对那日在兰陵酒庄的细节多一份新的领悟。
他心头正讷讷地领悟感慨着,堂内欢快的舞乐声已经停了下来。
见独女突然回书院出现在堂内来寻自己,且说有要事找他商谈询问,林院长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欣赏婀娜多姿的舞娘晃肚皮,只得赶紧叫停了演出,暂时遣散了那三个专程来“拜访”他的学子宾客,笑谈间约好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欣赏舞乐。
舞女,乐手,三个男子,一行人陆续离开了大堂。
“王兄你看,这和尚一个人在这里揉着脑瓜痴笑什么……诶?你看他的面相,怎么和那日在兰陵酒庄写诗的缉魔吏陆人杰竟有几分相似?”
堂内走出的一行人里,有个年轻男子四处张望时,发现了门口角落路灯下站着的陆人杰,当即拍了拍身侧的另一个华服公子提醒道。
这个年轻男子正是邱国公家的小公子,另一位则是当今礼部尚书之子王文焰。
这二人前几日离开兰陵酒庄时,不幸正好遭遇了血莲祭阵开启,一艘游舫在潜龙湖上差点被汹涌水浪掀个底朝天。
也正因此才被迫目睹了陆人杰“狂砍”黑袍人解救了二十几个孩童后,冲浪去了天水河的全过程。
那首近来在玄京儒家文圈火热风靡,甚至前几日一度登上了《玄京新文》首篇,还被林院长亲自点评的诗作,也正是他们那日一行学子之中某位传出来的。
陆人杰这三个字,近来一直令王文焰颇觉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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