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换个人这样讲,换成朱铭,或者旁边那桌的大金链子,再把灯光、晚风、月色、江水的加持力度提升两倍,效果也绝对没有这么震撼。
颜刑逼供。
毛非深觉自己依旧是个外貌协会的,还是他有奇妙的处男心理,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越看越对胃口,简直了不得。
他扁嘴道:“你还说不说了?”
庄周给他剥锡纸羊排,问:“你还听么?”
“当然听!哪有故事讲一半就坑了的,要遭人打负分的。”
“不是一个好故事,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会很闹心。”
庄周顿了顿,接上出柜继续道:“我爸本身对我不乐意继承赤巢就不大开心,他希望我能学成归来后和我哥一起领导赤巢,这一下气得恨不得让我在美国走投无路,最后只能回来求他。”
毛非疑惑:“你爸妈不给你钱了,那你哥哥也不管你么?”
“不管,他乐着呢,嘴巴坏得很,让我不到卖身不要找他。”
毛非“嘁”道:“你们俩彼此彼此好么。”
庄周喂他一口韭菜:“补补。”
还上杆子了还,毛非张嘴叼走,口齿不清道:“你也补补,年纪都这么大了。”
来上粉丝生蚝的围裙小妹听见此话后忍不住嘴闲,笑话毛非胡说八道。
毛非好气,撒气道:“你糟心的前任,快,怎么折腾你了。”
“他啊他知道原来我是庄赫州的儿子,原来我们可以不用过得这么穷之后,就总是哭闹。从一开始的劝我服软,到后来的大吵大闹。我也想过为了他跟我爸道歉,或者找我哥,之后我也确实打电话给我爸妈了,但是他们要我回去相亲结婚。那次他哭得几乎要晕过去,我们的邻居吓坏了,以为我家暴他,还报了警,这才让他停下来,在警察要拷走我的时候出面澄清,把我救回来。”
毛非又听入神了,磕巴道:“他、他不想努力了?”
庄周催他一句“快吃”,接着回忆道:“他想要的东西越来越贵,我要打几份工存钱也不一定买得起,我心里难受,他也不高兴,在那半年里我们闹别扭的次数比之前两年都要多。”
毛非抓住重点:“你是什么时候让他知道你是你爸爸的儿子的?”
“本科毕业的时候,我们大一认识,大二在一起,临近本科毕业时我们俩一致决定考研。那时我哥飞美国,招呼不打就来看我,撞了个正着。”
庄周想起见面时姜以勉盯着庄穆看呆的眼神,在那一刻,未来一年半将近两年的无休止折磨全都酝酿在那一刻的眼神里。
姜以勉维持了一顿饭的镇定,两人回到租房之后,发生了第一次爆发。
姜以勉恨庄周瞒着他,骗他,让他跟着勤工俭学两年,住在公寓楼,搭地铁上学上班,没有多少休闲和娱乐,更消费不起旅游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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