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吃力地说:“我刚才被人捅到了,你先扶我坐下来。”
李叔河跟着李大成学了这么久的医术,虽然依旧是个半吊子,但是他明白若是真的伤到了内脏,此事最好赶紧止血,不能乱动。
李叔河道:“你先别动,我去找我爹给你看看。”
柱子想说自己这伤不算啥,但是伤口疼的他额头冒冷汗,一时之间也顾不得说了。
李大成去板车上拿出金疮药,又吩咐李叔河点上火把,他让柱子小心平躺在地上,一看,血已经把周围的衣服都浸透了,掀开衣服,里面好大一个伤口。
李大成赶紧撒上金疮药,又把干净衣服撕成条给柱子包裹好,吩咐他一定不要乱动,这几天都最好躺着休息。
柱子挣扎着还想起来,李大成按住他,“你再乱动,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难道你要让你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柱子娘走路不利索,刚才没跟鱼娘他们一起跑,这时正在柱子身边,着急地看着他。
柱子这才乖乖躺下,李叔河又给他抱来被褥,免得柱子刚受伤又受寒。
这边,李伯山已经去找鱼娘他们了。
刘家人在奋力挖坑埋尸体,李大成一个一个检查,免得有人装死,后患无穷。
刘家人草草挖了个大坑,把土匪的尸体都一股脑扔进去。
在扔之前,刘大舅毫不客气地把土匪身上翻了一遍,蚊子再小都是肉,他们打劫之前就应该想到这个后果。
等到土匪都被扔进坑里,又封好土,足足比地面高了一大截。
地面上还有血迹,女眷们打着火把,细细地用土遮盖好。
在乱世,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但是也不能太嚣张,一点都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李伯山走出林子,官道上没看到鱼娘他们。
他沿着官道继续往前走,边走边看。
鱼娘他们躲在打谷场上,一刻也不敢休息,时刻盯着官道,生怕会有土匪出现。
远远望见一个人影出现,几个小孩子的心瞬间提起来了。
大晚上的,灾民都很少走动,官道上突然出现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李子晏把二牛的头摁回去,“你别往外探头探脑的,小心被发现了。”
鱼娘眼神好使,等到人影再走近一些,借着月光,她看清了。
“大哥,是大伯,不是土匪。”
李子晏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等到李伯山终于走到了跟前,他才彻底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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